“娘,我害怕。”
混杂着呼喊、惨叫、刀兵的声音不断传入,赵英吓得蜷缩在娘亲的怀抱中。
“别怕,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王异一手紧搂着女儿,一手轻抚着其后背,目光紧盯着屋门,唯独余光却时不时暗扫着一旁的匕首。
一门之隔,两个天地,结果究竟会如何呢?
姜伯奕死守着小屋,关平又被小老头牵制住了,陈凡孤立无援,唯有依靠自己。
胖子紧追不舍,两柄铁锤舞动如风,既有力量,又有速度,且绝不留任何情面,每一下都奔着脑门砸来的,但凡躲闪不及,脑袋便会瞬间开花。
好在陈凡别的不行,逃跑功夫却是一流,何况胖子再快,总没那些魔种快吧,所以一时半会的,他勉强还能从容应对。但这绝非长久之计,加上那胖子的铁锤可远攻可近战,即便偶尔拉开距离,飞锤也会紧咬不放。
陈凡突然感觉很奇怪,也萌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自己为何一直在躲?
一路走来,依仗盾爹神威,他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几乎都快成无敌的存在了。所以在心理上,只要盾爹在,他就很安心,很放心,也一直很嘚瑟。但今儿个不知为何,盾爹突然就不行
了,所以他难免会有些恐慌。
可没有了依赖,自己就一定会输,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陈凡并不承认他是个废物,作为一个武学生,自信他还是有的。
何况在稷下学院,面对那些魔种时,他也没有盾爹守护呀,不照样奋勇拼搏吗!
陈凡突然想明白了,其实问题的关键并不完全在于依赖,而在于感情。
一路相伴,称其为爹也好,朋友也罢,反正陈凡已然把盾爹当成亲人了,先前盾面上蜿蜒出了龟裂纹,他第一反应便是心疼,继而与生俱来的守护感,使他产生了一种不能让盾爹受伤害的情愫。
可问题是,归根究底,盾爹也是一面盾牌呀!
他的异能是盾御,唯一擅长的也是盾技,如果不用盾,似乎也就只能跑了。
换个想法,若今日手上的不是盾爹,而是别的盾牌,哪怕就是一面破烂的橡木盾,他还会只闪不攻吗?
感情固然重要,但绝不能被感情桎梏,成为它的奴隶。
何况盾爹一向很有灵性,若它觉得此战太过勉强,不愿为自己而战,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举起来的。
想到这,陈凡突然就开窍了,精神为之振奋,避开胖子一个横扫后,反手将盾爹
飞了出去。
胖子本就憨傻,先前陈凡逃了半天,他也攻了半天,本以为对方就只会逃,殊不知突然发难,他竟没反应过来,见盾牌旋转着急速飞来,想躲已然不及,唯有本能地将铁锤往身前一横,试图格挡。
“梆——”
伴随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一股巨力袭来,胖子连人带锤,硬生生被逼地后退了几步。
勉强站稳身形后,他小眼睛眨呀眨的,居然有些不敢相信。
陈凡也没想到,接住飞回来的盾爹后,很古怪地打量着手里的盾牌,发现盾面上的裂纹已自行修复,非但完好如初,甚至还浮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蓝芒。
“嘿……”
陈凡一下乐了,“爹你这是断线重连了吗?”
盾爹当然不会回答,回答陈凡的是小维:“废话什么,你还打不打?”
“诶!?”
突如其来的,陈凡都愣了:“小维,你这话啥意思?”
小维不耐烦道:“小你个头,我是你爹!少废话,赶紧解决战斗,我还有事情呢!”
陈凡更愣了,但也有点不悦起来:“嘿,我说小维你什么态度,这样和主人说话?!”
小维不再言语,与此同时,盾爹表面的蓝光忽地敛去,紧接着整个盾牌
从银白变作漆黑,且盾面上生出了一个个细小的尖刺,俨然转变成了“荆棘之盾”。
秘银盾只可守不可攻,荆棘盾就不一样了,借力打力,无疑是陈凡唯一的攻击手段。
这下,陈凡有了底气,将盾牌一挺,对准了那胖子。
那胖子傻乎乎的,非但没嗅出危险的气息,反倒还挺开心,互砸了几下自己的铁锤,乐呵道:“好玩好玩,你的盾牌居然会变色,还长出了和我锤子一样的刺。”
陈凡意味道:“很厉害吧?那你想不想试试,究竟是你锤子上的刺厉害,还是我盾牌上的刺厉害?”
胖子道:“想,但我怕一锤子把你砸扁,以后就没的玩了。”
陈凡一眯眼:“既然怕,要不就别杀我了,如何?”
若胖子就此收手,陈凡倒也想放他一马,毕竟看他这样子,多半是个智障,只是被人利用,没必要赶尽杀绝。
胖子直摇头:“不行,虎哥让我把你砸扁,我就要砸扁你!”
得,陈凡还能说什么呢?
心道:傻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认贼作兄,反正这傻子留着也是祸害,犯不着动恻隐之心。
想到这,陈凡上前一步,高举盾牌,笑道:“那行,用你最大的力气来
砸我,千万别留情!”
“好嘞——”
那胖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