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掐住命脉、握住把柄,这固然不是件好事,但也并不打紧,毕竟只要在利益不相背离,且目标暂时一致的情况下,别人点破你的秘密,只是想让你别无二心,好好与其合作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司马懿轻笑起来:“再安全的地方都有疏漏,只要你够细心,谁说不能够造次?”
裴思月美眸流转:“所以,你承认了?”
“不可否认。”
司马懿点点头,看向裴思月。“既然你揣摩出了这件事,那么也应该清楚,我其实并不一定需要你。”
裴思月道:“哦?你是这么认为的?”
司马懿道:“我手上掌握的情报,足以让我进入地宫腹地,而庞士元又有破阵之法,我只要与他联手,便能找到‘东风祭坛’,那么,姑娘虽为裴家后人,但于我而言,又有何用呢?”
裴思月一点儿没在意,含笑道:“大人既然能道出‘东风’二字,想必是真解开了那份天书残卷的秘密,可妾身斗胆问一句,那份天书残卷上,有关于如何操纵祭坛的信息吗?”
“没有。”
司马懿很直接,“不过,即便没有信息,但并不代表就束手无策了。”
裴思月颔首:“也是,卧龙凤雏加上司马大人您,三个机关术和魔道技的宗师,面对小小的祭坛,又岂会束手无策呢。不过……”
忽地转口:“即便三位大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不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司马懿其实心里明白,否则若裴思月真没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会留她在身边呢?
他之所以这般说,也只是在套话而已,毕竟只有将所有事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才不会留有后患。
裴思月当然知晓司马懿怎想,说道:“操纵祭坛易,开启祭坛难,大人缺的是——钥匙。”
司马懿眼睛一亮,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淡淡道:“何谓钥匙?”
裴思月浅笑:“想要开启东风祭坛,需要一句古老的咒语,司马大人,想必妾身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
司马懿默然了,或许其他事情他都能搞定,但一句印刻在脑海中,普天之下唯有一人知道的咒语,他是万万的不到的。
良久,司马懿问道:“姑娘愿意鼎力相助,在下自然欣喜,不过,斗胆问一句,姑娘既已置身事外,为何还要回来呢?”
“我说了,你我合作,各取所需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帮你开启祭坛,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至于我为何回来,目的又如何,这都与你关。”
裴思月就这么看着司马懿,看得他心里发毛。
“也是,各取所需,又何必问清原由呢。”司马懿不再多问,笑着站起身。“夜已深,姑娘早些歇息,在下告辞了。”
毕竟不是夫妻,孤男寡女的又怎能同处一室,何况司马懿还要回去好好斟酌一番裴思月的话,以及好好思考一下之后的对策。
待司马懿走后,裴思月这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装作老辣,可面对司马懿这狐狸时,裴思月也必须时刻紧绷神经,反正浑身都不自在。
确认其真的离开,不会再杀个回马枪,裴思月这才泄了气般,躺倒在柔软的绒毯上,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绣的小香囊,借着葳蕤的烛火细细观瞧着,昔日的绣彩已有些暗淡,香味也早已烟消云散,但这些年她始终贴身携带,一分一秒也不舍分离。
此时手中紧攥着香囊,她暗自出神,眼眸中五味具杂,有温馨,有酸楚,有斩不断的恨,也有化不开的情。
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她将香囊揣入怀中
,一如往昔的每一个夜晚,唯有此物相伴,她才能够安然入眠。
拂晓,天际泛出一抹鱼肚白,陈凡跟着元歌回到前院,两人看起来虽还挺精神,但脸上或多或少也有些倦意。
裴府并不算大,整整一夜够让他们搜查完每个角落了,但终究徒劳无果,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当年周瑜派人掘地三尺都没找到,他们一晚上就搞定,那才有鬼呢。
元歌打了个哈欠,有些无奈道:“行了,天也亮了,就先回去吧。”
陈凡同样无奈:“那我们今晚还来吗?”
元歌想了想,说道:“了解一下情况就好,其实这么找也不是办法,若真如你所言,那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陈凡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问道:“元大人,这裴府白天有人会来吗?”
元歌很奇怪:“此宅早已荒废,门上都贴了封条,又岂会有人进入。你为何如此问?”
陈凡尴尬道:“那为何我们非要大半夜来呢?白天不行吗?”
是啊,既然白天也没人,那为啥非得夜黑风高,把气氛搞得这么恐怖呢。难道做贼心虚,都必须按套路晚上来?
“这个嘛……”
元歌似乎也被
陈凡问住了,想了半天,解释道:“白天毕竟人多嘛,万一被看到了不好,晚上稳妥一些。”
这解释也算合理,但总觉得有点勉强。
抬头望着远方的朝霞,陈凡说道:“元大人,你比较引人瞩目,要不你先回去歇息吧,我还想再待一会。”
元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