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乎乎的手炉,热乎乎的姜茶,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却也让孙尚香漾开了脸上的寒霜。但仅仅是冰雪消融,笑是不可能笑的。
“怎么样,好点了吗?”陈凡关切询问。
“还行吧。”孙尚香依旧故作姿态。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大献殷勤也该适合而止,再谄献下去,陈凡觉得自个儿都像个大内公公了。
起身就要走,忽地又想起什么,回头瞧了眼敞开的屋门外,见并未有人窥听,于是压低嗓音道:“对了,二爷诈降的事,你没有告诉赵大人吧?”
“什么?”孙尚香抬起头,有些愣。
“我不是信不过赵大人,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所以……”
“什么诈降?”
“诶,郡主她没有告诉你吗?”陈凡有些意外。
不过细细想来,自己确实对关银屏说过,让她不要告诉别人,没想到这丫头嘴这么严,也这么听话,居然连孙尚香都没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
孙尚香一向喜欢直来直去,陈凡莫名其妙又打起哑谜,让她很不爽。
“嗨,是这样的……”
虽然与孙尚香的关系一直不怎样,但于公于私,陈凡打心眼
里还是很信任这位孙夫人的。因此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编纂给关银屏的那套说辞,一五一十地又告诉了孙尚香。
“什么!关二爷他是——”孙尚香惊讶脱口,嗓门一如既往的大。
“小声点行不,一惊一乍的干嘛!”
“哦哦哦——”
孙尚香忙捂住自己嘴巴,模样颇为可爱。
“那……你昨天对银屏说的,就是这些?”
“不然呢?”
陈凡摇了摇头,“不过,郡主她虽然不会到处乱说,但表现实在堪忧。昨天才让她装装样子,今天就嘻嘻哈哈的了。她这样子,万一被曹魏的探子瞧见,传到曹操耳中,保不齐会对二爷产生怀疑。”
说着看向孙尚香:“你和郡主的走得近,记得时不时提醒她一下,行不?”
“这还用你说!”一言不合,又板起脸来。
“行行行,你老大!”
陈凡简直无语,“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溜了!”
一路往回走,途经书房,陈凡发现包拯正同刘禅讲课呢。包拯讲得很认真,刘禅听得也很认真,完全是火力全开,一门心思备考的状态。
见到这一幕,陈凡不禁感慨:连扶不起的刘阿斗都如此认真,看来
自己也应该好好准备一下了!
是夜,一场大雪突袭长安,气温骤降,回归到了正常的寒冬腊月。满城花卉尽数枯萎,唯独牡丹迎着冰雪傲然绽放。
如此诡异,势必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但唯独陈凡知晓,无论是长安反常的气候,还是所谓的牡丹奇景,都不过是武则天一手导演的把戏。
至于是奉天承运,巩固权威,亦或有别的什么目的,陈凡就不得而知了。但他也懒得去管。
这几天,伴随着漫天大雪,蜀公馆里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以包拯为首,孙尚香、关银屏、刘禅组成了备考者联盟,从早到晚窝在书房里,四书五经堆了一地,誓要将临时抱佛脚进行到底。
而以赵川为首,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以及“甲乙丙丁”四个侍卫,则组成了备货者联盟。每天忙里忙外,装饰公馆,采购年货,赵川甚至还要去挨家按户送礼,看来为官之道,从古至今都一个样。
陈凡也很忙,但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每天一大早陈凡就会离开公馆,直到很晚才回来。偶尔回来时身上脏兮兮的,还有一股骚臭味,仿佛掉进茅坑一样。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几天。
在大年三十的前夕,赵川在陈凡极力规劝下,终究还是很惭愧,却很开心的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陈凡自然接过帅印,加入了备货者联盟。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亲力亲为的包起了饺子。
终于,在所有人的努力下,两桌丰盛的年夜饭摆在了前厅中。一桌主席,一桌次席,大家齐聚一堂,热热闹闹比什么都重要。
刘禅毕竟是蜀地少主,高居主座,左手边是他两个大姐姐,而右手边是包拯和陈凡。至于其他位置,则没有那么多规矩,坐得下的坐主桌,坐不下的去次席。
宴席虽分主次,但菜品如出一辙。
不,并非如出一辙,其中孙尚香身前有两道菜是特意为其单独准备的。一道是清蒸鲈鱼,一道是桂花糖渍年糕。
在座几乎都是蜀臣,口味自然偏辛辣。虽然孙尚香酒局蜀地,或多或少也习惯了,但毕竟过年嘛,陈凡总要为其准备几道来自她家乡的美味佳肴。
算是一种讨好,却并非刻意,陈凡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就莫名其妙去准备了。而孙尚香表面自若,什么话也没说,但暗地里却吃得
不亦乐乎。
或许此举无法改变其对自己的态度,但瞧见孙尚香领了自己的情,陈凡也就心满意足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拯也一反常态喝大了,满腔鸿鹄之志,大谈起了为官之道。张龙赵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