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石堆砌的城墙,换成原生态的篱笆围栏;阡陌纵横的青石路,换成蜿蜒交织的小土路;鳞次栉比的瓦屋,换成星罗棋布的帐幕。除此之外,塔克族便与东洲普通城镇没什么区别了。
所谓的衙门,其实就是塔克族族长所住的群落,而公堂也就是单独拿出一围帐幕,用作断案或是处理公务。一切都比较粗放和简单,毕竟文明的脚步才刚刚迈出,哪能一蹴而就,很多事情是需要经历时间打磨,方能成功的。
“公堂”虽然简陋,一应陈设却也有模有样的。当间摆着一张公案,案上文房四宝、签筒、惊堂木、印盒等,一应俱全。包拯高坐其后,身旁坐着塔克族族长。小老头显得很乖巧,像个师爷,又像个小学生,还在那认真记笔记。
公堂上,左右分列着几个塔克族壮小伙,各个神情肃穆,怀中抱着一根木棍,虽然长短不一、粗细不同,与真正的杀威棒比起来,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但起码也有了衙役的雏形。
此时堂下跪着两个妇人,她们身前还有一只嘎嘎直叫的肥鹅,看样子应该是在争执肥鹅的归属问题。包拯在向她们分别问话
,以此来判断这只鹅到底是谁的。
那兵长带陈凡来到这时,就要立刻去通知包拯。但陈凡拦住了他。虽然如今包拯还不是“包大人”,可也初露头角。公堂是个严肃的地方,包大人一向严肃认真,陈凡不想去打扰他。
远远瞧了一眼,陈凡便绕开了,转而往“公堂”后的一片帐幕群走去。
包拯为塔克族族长分忧解难,作为回报,他们一行人自然就被安排住进了族长家。好吃好喝不说,族长他老人家还特意吩咐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带陈凡来的那个兵长——要留意陈凡是否来到了白鹿关,以及防止魏地刺客混入城中。算来也是仁至义尽了。
久别重逢,说抱头痛哭有点过分,但大家都很激动。非但关银屏、刘禅,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等人无事,就连“甲乙丙丁”四侍卫也安然无恙。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嘛。
陈凡一行人互道寒暄,各自讲述着彼此的遭遇。
而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陇西军营,司马懿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正神态自若的一壁喝茶,一壁聆听身前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汇报军情。
“大人,据探子来报,陈
小强三天前到达了鹦鹉城,想必现在应该已经北上去白鹿关了吧。”书生说道。
“就陈小强一人吗?”司马懿微微蹙眉,发问道。
“他身边还跟着一女子,虽然始终遮面,无法窥探其真容,但估摸着应该就是孙尚香了。”书生猜测道。
“活着就好。”
司马懿舒展眉头,又浅啜一口香茗后,放下了茶杯,显得很高兴。
书生见此,反倒有些不解,试探着问道:“大人,需要派出刺客追击吗?”
“为何要追?”司马懿反问。
“难道就这么放走他们?”书生更不明白了。
“即便活捉孙尚香,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若万一有个好歹,反倒弄巧成拙。在时机还未成熟前,我不想有任何闪失。”
司马懿说着,望定身前的书生:“张郃,你那边筹备的怎么样了?”
闻听此问,张郃显露出为难的表情:“大人,这几年来,我依照你的吩咐,七七八八的也搜集差不多了,只是今年大寒天,各地冰雪封路,许多行商都无法按时来到魏地,恐怕要迟一些。”
天气原因是不可抗力,但毕竟上命所差,自己没能办好,理应受到罪责。
司马懿一向治军严苛,张郃虽然极力解释,可心里早已做好领罪的准备。
万没想到,司马懿只是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事,反而问了一个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题:“张郃,你听说长安的异象了吗?”
司马懿顾左右而言他,张郃又岂会再傻乎乎往枪口上撞,忙顺着话题回道:“路有耳闻,大人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天生异象,必有缘由。大寒后定是大暑,看来这次,真是天助我也呀!”司马懿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张郃表面赔笑,但心里却一头雾水。
三年前,司马懿委以重任,张郃也捕风捉影的觉得朝廷有大动作,但毕竟他参与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事宜,管中窥豹,又如何能真正得知全盘计划呢。
不过,此次司马懿八百里加急文书,暗中调任所有亲信来到陇西,如此大动作,说是造反也不为过,但主公曹操非但没有起疑,反倒在朝堂上将此事压下了,并明令禁止外泄,否则无论是谁都诛其满门。
如此兴师动众,张郃能参与其中,自然无比兴奋,但三年未见司马懿,这位顶头上司已然不是当年那初出茅庐的少
年了,如今再见,他总觉得怪怪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感。
司马懿这边没有追杀陈凡的打算,但陈凡可不敢掉以轻心。羌族虽地处偏隅,历来与东洲诸国老死不相往来,但毕竟也属于洲界的范围内。只有进入中洲长安,或者说到了稷下学院,他们才真正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为何到了稷下就绝对安全,陈凡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临出发前,刘备是这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