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刘备的儿子,蜀地的少主,其实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般快乐。
王宫固然很大,但十年如一日的呆在里面,再繁花似锦也会厌倦。
何况每天还要被逼着学无趣的为君之道,真是烦死啦!
闲暇之余,刘禅最热衷的事情便是爬墙,甭管是楼阁殿宇,还是高高的宫墙,越是难爬,他就越要征服。
这种危险的举动常常让那些整日跟随刘禅的宫娥侍卫吓得不轻,但刘禅就是喜欢看他们战战巍巍地求自己下来。
哭爹喊娘地求得越是诚恳,刘禅就偏不下来!非但不下来,还故意在屋檐上翻跟头、攉虎跳,吓唬那些宫娥侍卫。他们越是害怕,刘禅就越开心!真是个十足没心没肺的小霸王!
自从喜欢上这爬墙运动后,刘禅几乎征服了宫中所有高楼,唯独一座大殿,他始终未敢涉足。
倒不是说这大殿有多高,也并非多么难爬,只因那是刘备的议事殿,刘禅胆子再大,也不敢爬到老爹头上呀。
不过,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刘禅还真就胆大了一回。他轻松避开了所有宫娥侍卫的耳目,竟偷偷爬上了议事殿,并揭开了一片琉璃瓦。
所谓上
房揭瓦,大体说的便是坑爹的傻儿子吧。
可让他万没想到,今儿个不知为何,老爹竟一反常态的开了个早朝会议,满满一殿的文武百官,就连八辈子不理会朝政的孙尚香也在。
刘禅吓了一跳,当时就想脚底抹油开溜。可揭瓦容易,放回去难,这万一要是弄出点动静,自己绝没好果子吃。
想来想去,刘禅决定还是先不要动,等散会以后,老爹和百官都走了,自己再溜也不迟呀。
朝会一开始好好的,老爹也只是在说些枯燥无味的事情。但莫名其妙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老爹居然开始呵斥香香姐。
情绪越来越激动,嗓门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就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谁劝也无济于事。
这好奇怪呀!刘禅心想。自打记事起,老爹始终温文尔雅的,就是自己惹他生气,也不过板着脸教训几句,怎么就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了呢?
更何况,发脾气的对象还是香香姐,这就更反常了。平日里老爹见着香香姐就躲,实在躲不过,也都像老鼠见着猫似的,真是一点尊严也没有,怎么就莫名其妙直起腰杆,翻身做主人了?
这老爹很反常,香香
姐就更反常了。非但没有暴怒顶嘴,还委屈的在那里直掉眼泪,那柔柔弱弱的小模样,简直和平时霸气外露的香香姐判若俩人。
是自己眼花了吗?
刘禅使劲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呀,老爹却实是在骂香香姐,而且还要将香香姐打入冷宫呢。
这是什么情况?
刘禅虽没心没肺,但也绝不傻。何况刘备和孙尚香都是与他最亲密的人,他们什么个性,刘禅一清二楚。
当下,他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等朝会散去后,便爬下大殿,偷偷跟上了孙尚香。
孙尚香并未回自己的寝宫,而是由一群内官押着,去了宫中一处更偏僻的院落。
看起来倒还真像是被打入冷宫的样子。
可一到这儿,孙尚香非但不再掉眼泪,反倒喜笑颜开起来。就见她先是装模作样的喝退那些内官,随后便独自走进了院中。
院墙很高,神神秘秘的,但这显然难不倒攀爬高手刘禅。
他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就上了墙头,趴在那向下偷瞧,庭院很大,坐落着三间瓦房,当间停了好几辆马车,而此时孙尚香正穿过庭院,走入了其中一间瓦房中。
不一会,瓦房内传
来对话声,似乎还有另一名女子。刘禅觉得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又强不起来是谁。
他很好奇,非常得好奇。于是小心翼翼的,像是走平衡木那样,顺着墙头绕到瓦房所在的位置。
幸好有棵大树,于是他灵猫般悄无声息的跃到树冠上后,又顺着枝干一直爬到屋顶上,故技重施,轻轻掀开一片黛瓦后往里一瞧,发现另一名女子居然是关银屏。
这下,他更确信事情不对劲了。
因此他不动声色,偷偷听二人的谈话。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老爹是故意演戏骂香香姐的,目的是为了瞒天过海,让香香姐去稷下学院。
好家伙,连香香姐都能去稷下学院,为何就不让自己去?!
刘禅很生气,当下就想跳下去,央求孙尚香带自己一块去。可转念一想,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悄无声息的爬下瓦房,又悄无声息地钻进一辆马车上的大箱子中。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去求香香姐,还是求老爹,他们都不会答应让自己去稷下学院的,唯有一条路,就是先斩后奏的偷偷跟着去。
箱子里又闷又热,还没有东西吃,也不
知呆了多久,刘禅不知不觉中,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在动,他很兴奋,忍着饥、挨着饿,就这么又熬了大半天,直到头晕眼花,再也忍不住了,他这才猛地从箱子里蹿了出来。
不过说来也巧,他躲的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