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读书人啊?是神仙吧?少年正在心中感慨,自家先生便开口道。
“这次我先帮你洗干净了,往后字一多便要及时擦掉,写字如此,做人亦是如此,莫要让事情越积越多后,最后无力解决。”
隋安连连点头。
吃完烤鱼后少年再也抵不住倦意倒地上睡了起来,他想将床留给自家先生。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位徐先生可不喜欢睡床上。
相比于那温热大床这个读书人更喜欢以屋顶为床,以凉风星辰为被衣,年少负笈远游,求学天涯之时,便一直如此。
青衫读书人将熟睡少年一把抱到床上,动作轻柔,最后他将棉被盖在了隋安身上。
后来几天,青衫读书人每天都在教少年写新字。
隋安却是一再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了,在他心中,他想学的是自家先生神仙本事。
每每这时,先生就批评隋安——说练字是基本的,若连学问都做不好怎得可以学那些本事。
自打那后,少年便更拼命的练字,徐先生从一天的教一字再到后边的一天两字三字,甚至于更多。
可不论少年的字不论写的多好看,多端庄,自己却总感觉少了几分神韵,心情低落的他始终没敢在宣纸上写上一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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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哪怕自己的字的笔画和徐先生一模一样了,为何就是没有那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他将毛笔随手一抛,认真研究起那些徐先生写的字,没有再继续按着笔画写着。
忽然间,一股春风吹入,吹起了漫天宣纸。
隋安看得出神,心中似有所悟,他闭上双眸,心性归于平静,忽而有燕雀鸣叫。
而后他似乎感受到屋外有柳絮鞭风的声音,柳树轮廓在他心中若隐若现。
少年静坐闭眼,缕缕春风携花香携日轮金光嵌在他的心中。
似乎已经不用眼睛看,能感受的丽景更全了,少年将心中的春景刻画入脑,融于心中。
而此刻几里开外的郡城中,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在无人的大街上走着。
那中年书生将袖袍甩动,周身气风流转,那遮蔽日轮的垂云四散而开,日轮金光射直男人脸庞,中年书生看向天边垂云处。
忽然有洪钟般的嗓音从天外传来——问心之路可有否做到知行合一,可否能做到六心俱在,道心永固,可否能跻身无疵境否?
那青衫读书人低头一笑,眉间轻挑说:“路漫漫其修远,我不敢说学宫是对的,但我也不能说我是对的。”
天边日轮愈发刺眼,那名徐姓读书人双眼直视,毫不避让之意。
天边日轮再度被遮盖住,凉爽悠哉,老柳鞭风。
青衫读书人忽然紧锁眉间,但不一会儿便眉头舒展。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负手离去,喃喃低语。
青衫读书人负手走向木屋,他站在门外看着隋安。
隋安此时双目紧闭,双腿交错盘坐的同时手中还拿着一根墨笔。
忽然隋安睁开双眸,起身按紧了宣纸,一顿一扬,一慢一快,地写起那个“春”字,写完最后一个笔画。
忽而有春风吹入,将剩余宣纸吹散而起,大字落成一刻,屋内屋外有春风萦绕,有数只燕雀鸣叫不止,有黄云半遮日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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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读书人拍手,只因少年写出那份神韵。
少年写在宣纸上的这个“春”字,比起徐先生写的春字给人感觉还是差些火候,但已是很大的进步了。
徐先生缓步走来,看着那个字满意地点头,开口夸赞道:“不错,大有进步。”
隋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随即给自家先生弓腰,抱拳作揖。
少年的动作极为蹩脚,右手甚至在左手前边,尽管前几日中年男人还有教过他如何作揖行礼。
不过读书人那位徐姓读书人可不会注意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
“先生谬赞了。”
徐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倒学了些文邹邹的词句了。”
少年抬头摸头傻笑,他不知,自己心性豁然开阔,他压在心底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正在逐渐消逝。
之后几天,徐姓读书人除了教字,更多的还有给隋安讲儒道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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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往复,少年求学,先生授学,倒也自在。
青衫读书人知道有人在给他出题。
若是答对了那便是大道登顶。
答错了自己将永远止步,而这局题似乎没有完美的答案可言,而且他明白自己面对的题目可远不止一道。
人间大好河山,多有悠哉少年郎。
春秀花开。
夏燥蝉鸣。
秋实爽华。
冬寒白霜。
那个徐姓读书人常常去言传身教,善行义举也改变了少年郎对于这个世界原本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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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性开始转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