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烟也是这时才意识到。
她问门外的助理,助理也没留意。
云岁晚给陆东爵打了一个电话,问明白了,“缝针的伤口裂开了,这会儿要重新缝针。”
顾繁烟微愣。
云岁晚撇了撇嘴角:“我竟然不知道,林知白能这么扛疼呢……他骨折的腿本来还没好,这会儿又挨了几刀,他陪你蹲在急救室外面的时候,估计伤口久裂开了吧。”
顾繁烟看着云岁晚:“晚晚,你是在提醒我,应该去看看他?”
云岁晚耸肩:“你们俩的事,我管不着。”
……
“医生,你下手轻点,他比小孩还怕疼。”急诊室里,传出陆东爵似笑非笑的声音。
“谁说我怕疼?”林知白立即反驳,“小时候比赛砖头砸脑袋,每回我都是第一。”
陆东爵轻嗤,“有本事你别告诉别人,你头发里那条疤是胎记啊。”
林知白正要反驳,只见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舌头马上一转,“医生,你轻点,疼……”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瞬间变成受惊的兔子。
陆东爵瞟一眼门口进来的人,是顾繁烟,马上明白了他转变的原因。
医生却在这时抬起手:“早缝完了。”
林知白:……
“医生你确定吗,我感觉我开裂的伤口还挺多的。”他说道。
“都检查过了,没问题了。”医生很负责任的回答。
“那我平常要注意点什么?”他继续问。
“戒辛辣,不要剧烈运动,伤口严禁碰水。”医生说完,捧着医药盘离去。
林知白这才看向顾繁烟:“繁烟姐,伯母没事了吧?”
顾繁烟“嗯”了一声。
“晚晚呢?”陆东爵问。
“她说在车上等你。”顾繁烟回答。
陆东爵马上抬步就走了。
“喂,陆东爵,你不管你受伤的兄弟了?”林知白冲他的身影喊道。
回答他的,只有陆东爵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林知白无奈地对顾繁烟扯出一个笑脸,“塑料兄弟情,就是这样了。”
“把裤腿拉上去。”顾繁烟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直接命令。
“繁烟姐,”林知白故作诧异,“这里随时有人来的……”
“闭嘴!”顾繁烟瞪他一眼。
她这双美丽的眼睛一旦恼怒,他就没法继续嬉皮笑脸了。
他将裤腿往上拉,但只能拉到膝盖上面就卡住了。
小腿是没伤的。
看裤子上透出的血迹,受伤的应该是膝盖往上。
“你把裤子脱了吧。”顾繁烟说道。
林知白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吧,我没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顾繁烟无语,“你扭捏个什么劲,我没见过,还是你没脱过?”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对着你脱裤子。”他的脸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色。
顾繁烟愣了愣。
忽然有点明白了,那晚在山庄他的忍耐。
他对她做那种事,还需要仪式感,是吧。
他似乎很看重她。
但这并没有让她感觉开心,心头反而涌起一阵苦涩。
“你帮我妈妈挡刀,这次算我欠你的。”她说道。
林知白吐了一口气,“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说欠,不至于。”
“盛心人呢?”她接着问。
“我已经把她送警局了。”他回答。
“我会给你和顾伯母一个交代。”他接着说。
顾繁烟张了张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准备好的一些话也没必要说出口了。
她在原地站了站,“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照顾我妈了……”
她转身离去。
忽然,他从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繁烟姐,”他将脸贴上她的脖颈,呼吸间透着无限的依恋,“还好你没事……我知道盛心的目标本来是你,还好你没事……”
“我对伯母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但我还是庆幸,受伤的不是你。”
顾繁烟眼底一酸,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但她紧紧咬唇,将泪水狠狠地咽下。
她承认她心软了,动摇了,甚至对他的怀抱生出了一丝贪恋。
但这些东西,不是她应该拥有的。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脸色平静,嗓音冷静,“林知白,我妈都还没醒过来,现在说这种话,你觉得合适吗?”
“繁烟姐……”他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眶,他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
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流动的气息,是在彼此需要。
“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