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下来……”原月妻虚弱的说,一边吐出一大口鲜血,刚才平川派精英的那一脚在她躺下后起了作用,内脏的出血终于积攒到一定程度,正翻涌着朝外喷出来。
单子良正扶着她纤弱的身子,这么近的距离也根本听不清楚,他俯下耳朵贴在她嘴边说道:“什么?”
“蠢货!把我的左手砍下来!”原月妻鼓足力气冲着他喊道,血水喷在单子良半边脸上,翻译器这才起了作用。
这怎么办?单子良一只手伸进了校服口袋里,他拿出手机想找医院帮忙,却被原月妻的义体右手一把打掉,飞到了一边。
“我快死了,能不能快点。“原月妻再次说道,她快没力气撑住脑袋了,身子向后仰去。
好!单子良在心里喊道,他绝不想她死去,于是将原月妻放平在地,捡起边上血泊里的长刀,他俯视着女孩苍白的脸和摊在地上的小小身子,始终下不了决心,刀把上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黏腻的触感和内心的抗拒使他发抖,他僵持着,原月妻缓缓的正过脸看向他,薄唇蠕动,只是没有一丝声音。
妈的!单子良将一切情绪抛之脑后,他只想让她活下去,接着,他咬着牙一刀砍下,正中右手的上臂,这一刀他用了全身力气,只求过程越快越好,手臂应声而断。
然后,单子良掏出了早就带在身上的简单医具,发现这种情况只有那卷绷带有用。他用力将那只断口平齐的胳膊扎紧,血浸染的速度紧跟着他缠绕的速度,直至一卷用完,血依旧透过绷带表面溢出。
“我扶你下去,送你去医院。”单子良将她搀扶到一边东倒西歪的沙发上,正准将她扶站起来。
“还有事没做完……”原月妻说道,停顿了一下:“我不能走,那两把枪,得善后……”
“善后,怎么善后?”单子良问,眼看着女孩根本坐不住,整个身子朝后倒去。
“把指纹擦了……塞进平川派……手里。”她断断续续的说道。
该死!三庭月和她伯父都这样对付她了,她居然还想着保护他们。
没听见单子良挪动脚步,原月妻低下眼睛看向他,眼神中迸发出一种不可忤逆的决绝。
“行,我马上。”单子良在尸体里寻找起枪,那个银灰西服的无首尸体在黑西服中十分显眼,顺着他,单子良找到了第一把枪,然后在发现原月妻位置的一旁找到了第二把。
他把手伸进口袋,隔着布料抓着手枪,朝着肃杀队的尸体连开了几枪后,这是他猜到的方法,从祁梁叔的口述来说,这么做应该没错,接着他又用衣服擦干净指纹,把枪塞进了那几个白虎队的手中,并捏着他们的手,扣动了几下子弹已经打空的扳机,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他回到原月妻身边,她眼睛无力的睁着,咪成一条黑线。
单子良拽起她的义体右臂将她扶上了背,朝着楼下走去,在楼梯的半腰上撞见了举着武士刀的王司翔,刀是从地上捡的,还沾着殷红的血。
“靠,你还活着真好,刚才又有人开枪,我还以为……”王司翔说着,看向单子良身后的原月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那满脸是血的可怜样让他揪心。
“别说啦,快让车开过来。”单子良加快了脚步朝着楼下跑走去,王司翔在后面扶着女孩的背,一边对着手腕上的智能设备说话,让车停靠赌场后门。
正当他们即将踏出后门的时候,正门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王司翔回头看去,墙面上正反射着红蓝交错的光亮,警察来了,还好自己和单子良来的即时……
单子良一手拉开车门,转身将原月妻塞了进去,一边的王司翔也飞快上车,嘴里还不停催促:“玩大了,玩大了,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快点快点。”
刚才的打斗太过激烈,整条街上的人都跑没影了,这是件幸运的事,没有人看到他们。
单子良上车关门,王司翔立马按下启动键,车辆发动,缓缓的驶出了小吃街。
靠在椅背上的原月妻似乎对环境的突然转换很敏感,她刚从一个亢长又危险的梦境中走出来,撑开了眼皮,看到车内一幕。
“你们带我去哪?”她细声说道,为她定制的义体中藏着肾上腺素,在检测到生命垂危时,就会注射进体内,这一会儿,好像让她的精神恢复了一点。
“医院。”单子良回答。
“不行,去我的义体商医那。”她说道,右手朝着车子的总控面板伸出去,但后座离那实在太远,根本够不着。
见到女孩的执着,王司翔抠动了总控面板上的开关,将那块屏幕取了下来递过去。
原月妻在屏幕上操作起来,将位置定在了一条小路,但那里超出了荧光公路的覆盖,无人出租车拒绝了此行程,女孩很愤怒,她举起拳头向屏幕砸去,下一秒就被单子良抓住,对面的王司翔也立马抢过屏幕说道:“大小姐,要赔钱的。”
说完,王司翔的眼睛还看向原月妻留在座位上的血迹,他不敢抱怨,但那肯定得赔一笔钱,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提出打车这件事,更后悔不该和单子良客气。
原月妻看向窗外的风景,陷入沉默,单子良确定了她不会在行驶暴力后才放开她的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