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月妻浑身沾满鲜血的走着,正经过一间门洞挂满灯帘的包间,她被里面的动静吸引,朝内看去。
几个打扮各异的女子紧紧抱在一起,团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她们有的清纯,有的妩媚,还有一个见到原月妻的模样,以为是死神降临,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双手紧紧捏着指向她,散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惊恐到扭曲的俏丽面孔。
隔着灯帘,原月妻面无表情的站着,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这群没能逃出去的女人,一秒之后,她收回了怜悯,接着向前走去。
一楼的肃杀队眼见走廊上的平川派已经清空,便立马跟了上来,路过那一串灯带时,他们冲了进去,钻心的惨叫声传来,在一阵骨头被劈砍的沉闷声响后达到了最大,随即又戛然而止。
走廊通往是一面宽大的玄关,那玄关屹立于屋顶与地面之间,宽度正好遮掩住后方的两侧楼梯,玄关上原本属于三庭月的标志已经被拆卸,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痕迹,平川派的白蓝色阴阳鱼悬挂其上,这里曾是爷爷的地盘,原月妻也比较熟悉,走上玄关后的楼梯便能直达三楼,那里是一个酒吧。
原月妻径直走着,身边穿过一群肃杀队,他们有的折转去另一边的走廊,准备从后方进攻那里剩余的平川派,以达到两面夹击之势,还有的跑过玄关和楼梯,朝着更里面的包间和赌场跑去,去清除那里的新罗人。
所有的部众都背她而去,看来只有她一人上楼了,想到这,原月妻有股子温怒涌上心头。她踏上了彩光绚烂的台阶,一声吼叫从上方传来,一个平川派的打手从上方回折的楼梯跳了下来,正要一刀劈开原月妻的身子。
她随即侧身退下台阶,避开了锋芒,敌人见一招制敌的愿望没有达成,愤怒的踢了过来,脚底直朝原月妻的面门,女孩双腿站定,上半身向后倾倒,避开了攻击,随即她双手抓紧刀把,攒足了力量向前一冲,刀尖穿过了敌人的脚掌,疼痛让那个打手卸了力气,随着原月妻的抽刀他跌倒在台阶上,女孩从他身边的台阶跳过,长刀也自喉咙滑进,从额头划出,留下了一道血缝,敌人一命呜呼。
接着向上,转过第一段台阶后,原月妻看到第二段台阶上端挤满了白西装的人,他们的领带已从蓝色变为白色,白色西装上也漂着黑色的纹路,是白虎的花纹,看样子他们就是平川派的精英打手——白虎队,白虎队部众个个神情凝重,白鳞环刀高举在胸前,一幅蓄势待发的样子,他们用一股看向猎物的眼神狠狠盯住了台阶下的女孩。
平川派所用的白鳞环刀以刀鞘上覆盖的鱼鳞状装饰起名,其实与武士刀几近相同,都是长而窄的微弯刀身,也都是历史悠久的武器,只在刀头位置比武士刀更加尖细,白木刀把也嵌着金属雕刻而非编绳柄卷,两种刀在招式上也几乎相通,且同样凶狠,此时敌人正处上风,让原月妻有些头疼。
她试探性的向台阶踏出一步,楼上的白虎队毫无反应,她又猛的冲到楼梯半腰,一幅无畏赴死的样子,敌人被激怒了,立马喊杀着冲下来,原月妻立即翻过护栏跳到第一段楼梯,绕过刚才的尸体朝下跑去,心里想着:这群混饭吃的肃杀队,得给他们找点硬活干干。
白虎队被引到了二楼,此时走廊上的平川派正好被肃杀队清完,看着冲下来的白虎队,两队人马眼神碰撞,僵直了一秒后,新的战斗再次打响,处理深处包厢的肃杀队也闻声赶来,两面夹击着白虎队,原月妻也挤在其中奋力一战,刀刃碰撞的声音和两种语言的喊杀声爆炸般塞满了整个赌场。
毕竟是敌众我寡,实力强劲的白虎队很快就挡不住攻势朝楼上败退,肃杀队这边也损失了近一半人,原月妻冲在最前面,她在敌人的退阵中寻找着破绽,每一个破绽就是一条人命,等到白虎队彻底退到三楼的时候,人数已经所甚无几。
身后的肃杀队也跟了上来,离开了楼梯的拥堵环境,三楼的酒吧空间瞬及开阔许多,剩下的三两个白虎队立即被黑色西装的肃杀队包裹,惨死在乱刀之下。
原月妻观察起酒吧的环境,正中央是一个舞池,沙发与长桌围绕它一圈,沙发后也是一圈吧台,后面罗列着一个个黑色高脚凳。这里已经空无一人,桌面也不及楼下的狼藉,看样子白虎队拖住的时间十分够用,从大楼内攻入的肃杀队完全没能拦住新罗人的撤离,几十个黑西服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舞池地上。
这场战争,三庭月似乎就要以惨烈的代价获胜了。
只是原月妻还不能放松,她的眼神扫过一个个肃杀队的脸,平川派的敌人死完了,按照她猜测的本部命令和单子良的提醒,现在她自己就是最后的敌人,若是肃杀队一拥而上,自己是奋力一搏还是逃跑,她正思考的时候,酒吧侧边的一扇门在此时打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借着酒吧绚烂的灯光,身影上折射出各色光芒,那是属于金属的反光。
“真没想到,白虎队这么快就顶不住了。”一句新罗语传来,嗓音沙哑低沉。
原月妻与肃杀队耳后的植入翻译器闪烁出绿光,将这句话完整的翻译出来。
“你是谁?”原月妻将刀向前一横,警惕的说道。
“死人无需知情,我留下来,只负责清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