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银河聚星海,
地上雄江拢九川。
看淡千秋万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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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难测在人间。
相传在远古时期,盘古大神劈开天地用力过猛,留下了一道万里天堑横跨大陆,而今棠颂两国正是以这条大江为界,平分天下。
霍衍文站在江边向南方眺望,忽然心生感慨,分明是一样的山一样的水,却被冠上了两个姓,所谓的坐拥江山不过是一句空话,其实真正拥有它们的,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叶青伶上前说道:“大人,探子回报,玄青卫的人已经在对岸开始渡江了。”
沈凌人也说道:“大人,我已经检查过了,一切正常。”
霍衍文回头看了一眼那对母子,叹了口气说道:“那就走吧。”
江中有一片沙洲,名曰龙脊洲,两岸的百姓各修了一条索桥与龙脊洲相连,方便商队来往。
棠颂两国官员曾签过协议,龙脊洲不属于任何一方,但江边都有各自的兵士把守,今天由于特殊情况,两边都已将人调离,以龙脊洲为中心,方圆五十里成了一片中立区。
两个大人物终于在龙脊洲上碰头了,这还是自君衣侍和玄青卫设立以来,双方的首领第一次会面。
打眼望去,乌帽紫袍青皮刀是玄青卫的标配,但其中有一人是乘轿而来,穿的是白色官袍,补子上绣的是麒麟,看来就是执掌玄青卫的南颂御围内直院掌印聂小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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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文是跟下属们一同步行来的,其莫额德一看对面的排场,后悔道:“糟糕,草率了......”
霍衍文轻蔑地说道:“哼,废人才需要被抬着走。”
叶青伶一见玄青卫的人,拇指不自觉地将刀悄悄地推出鞘,沈凌人听到她手上的动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轿子落地,但聂小楼依旧坐在上面,一只手把玩着玉扳指,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令人生厌。
双方都不着急开口,而是相互用眼神作了一番心理博弈,这才开始寒暄起来。
“霍大人。”
“聂大人。”
“久仰霍大人之名,聂某早就等不及一睹风采了。”
“聂大人之名如雷贯耳,闻名不如一见,霍某也想瞻仰一番。”
“可惜霍大人一直替李棠镇守北疆,欣赏不到南国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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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来了嘛,聂大人所说的风光也不过如此。”
“听闻霍大人胆色过人,有勇有谋,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凭一己之力拯救了李棠皇室,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了。”
“权臣二字不敢当,霍某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聂大人不也在做跟霍某一样的事情嘛。”
两个大人物在含沙射影地打招呼,手下们也都没闲着。
叶青伶警惕地打量着聂小楼身边的人,虽然没见过面,但这些人的画像和简历早就在检阅司记录在册,所以她一点也不陌生。
站在聂小楼身侧的一人叫唐傲睨,玄青卫千户,也是聂小楼的谋士,此人看上去一副书生气,但心机很深,不苟言笑。
其莫额德以为唐傲睨是聂小楼的贴身侍卫,目光凶狠地瞪着他看,想要把他震慑住,还时不时地向他展示自己粗壮的胳膊,可唐傲睨面无表情,双目微阖,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叶青伶悄悄提醒道:“别瞪了,他是个瞎子。”
其莫额德一愣,这才留意到唐傲睨的眼睛,果然毫无光泽。
聂小楼身后是镇抚使陆风,陆风也是个宦官,所以在举止和仪态上跟聂小楼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人与唐傲睨正好相反,是个笑面虎,但暗地里心狠手辣,毫无人性,要是落在他手里,不死也要掉层皮。
叶青伶正一一辨认着,忽然有个声音从树上传来。
“喂,是谁干掉了俞潮先?”
叶青伶心中一惊,猛地拔刀出鞘,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少女蹲在树枝上,微笑着朝他们看。
“她也来了!”
沈凌人问道:“她是谁?”
叶青伶回道:“池宝善,玄青卫麒麟阁的千户,她口中的俞潮先就是死在九真山的玄青卫领队。”
“咱们的人都没有发现她在这里,看来也有点本事啊。”
“别小看他们,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那少女见没人回答,又问了一遍:“是谁干掉了俞潮先?”
沈凌人不屑地说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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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瞅了一眼沈凌人,半信半疑道:“女的?”
沈凌人也回以她同样的眼神:“你不也是女的?”
“还未请教?”
“沈凌人。”
“没听说过呀?”
“那你可听说过少陵骑?”
“哦——原来是少陵骑的人,失敬失敬。”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