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媒婆把凳子拉过去了,亲切的抓着许老太的手,“老姐姐,还能有什么喜事,自然是你家根书的大喜事啊。”
“你看这孩子,虽然还有功名在身,但是整个村子里,可只有这么一个秀才啊。”
“根书今年有十九岁了吧,你还不想想他的终身大事啊。”
姚媒婆说着还用肩膀去碰了一下许老太,看起来两人好像是很熟络的样子。
许老太侧过身子,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胡媒婆的触碰,“根书一直都忙着在私塾念书,这些事情还不急呢。”
姚媒婆一拍大腿,竟然开始说教起来,“老姐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啊,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长大了就得成家立业啊。”
“别说根书现在是考上秀才了,就是以后当上状元了,您啊,也得替他考虑考虑这些事情是吧?”
这姚媒婆本来就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给许家做媒,那好话可是一筐又一筐的。
许老太好不容易才把人应付过去,刚回来坐好,周婆子还跟她打趣,“这下可好了,你们家根书的好事情也要解决了。”
要知道,这姚媒婆家里上一辈也是做姻缘的,自小那是耳读目染,到了她这一代,那是更甚了。
一般人家还请不起她说媒呢,今日她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许老太提起茶壶想倒杯水喝,一拎那壶,里面没水了,这桌子上的瓜子花生也没有了,只剩一桌子的壳。
“要不说人家是靠嘴吃饭的呢,不仅能说,吃喝也没落下过。”这水和瓜子都是姚媒婆一个人吃完喝完的,那嘴真是一刻都没闲着。
“奶奶,我去拿。”福满儿一溜烟的跑回堂屋里,提了一壶茶出来,又用小碗装了瓜果出来。
“呀,这孩子可真能坐得住,要是我家二妮,早就跑远了。”要不是福满儿说话,周婆子偶读差点忘记这人还在旁边坐着呢。
“是啊,今天满儿怎么不出玩了啊?”许老太也觉得奇怪,平日孙女那也是满村的跑啊。
她们不知道的是刚刚姚媒婆说那些话的时候福满儿听得可认真了,不止这里听得认真,有时候玩着玩着,看到那里有小媳妇大嫂子老婆子聚在一堆说话,福满儿都能去听上几句。
“奶奶,姚媒婆说咱家喜上加喜再加喜是真的吗?”东西一放好,福满儿把小凳子拉过来,她已经做好继续听的准备了。
许老太啐了一口,“关她什么事情,那老婆子不安什么好心,她才不会白费力气呢。”
周婆子倒是有不同的见解,“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给秀才做媒,那是多大的事情啊,要是做成了,姚媒婆鼻子都直接上天去了,你看着吧,后面这几天你有得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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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太叹了一口气,“你看看她说的那些姑娘,个个又是天仙,又是有能耐的,我家根书可配不上。”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儿子,而是胡媒婆嘴里就没几句实话。
前年给村子里的一个姑娘做媒,说男方特别勤快能干,晚上都不停歇的,姑娘嫁过去了保证能过上好日子,等嫁过去才知道男方是打更的。
去年给村里一个鳏夫做媒,那鳏夫本来是不同意的,自己已经年近四十了,孩子们也都大了,但是姚媒婆偏要去做这个媒,因为女方那边给的红封多。
就跟鳏夫说女方沉稳明事,孩子们大了也照顾得了,就连鳏夫也能照顾得妥妥的。
那鳏夫也是信了她的鬼话,一去看,那女方都五十好几了,这是找婆娘啊,找老娘还差不多。
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许老太对于这个姚媒婆实在是不敢恭维,可不敢把他们家根书给她霍霍啊。
到时候给根书找一个五十岁的老太太,人家是叫她娘还是叫她老姐姐啊。
福满儿听了一会儿心中有了想法,“奶奶,我出去玩了。”
喊了一声她就往隔壁周家跑,一进院子就看见王二妮的娘李月往绳子上晒被子,她想都没想就说道:
“婶婶,二妮又尿床了啊?”
“没有,我没有,我才没有尿床。”屋里立刻传来王二妮欲盖弥彰的喊声,随后裤子还没穿好的她就跑了出来,拉着福满儿就往外跑,生怕李月开口说话。
两人跑出院子王二妮才松开手,胡乱的把自己的裤子扯了一下,“我们去哪里玩啊?”
福满儿摇摇头,“今天不玩,有事情,大事情。”
“嗯?”王二妮看着福满儿一脸严肃的样子,很是疑惑,什么大事情?今天的过家家不能做饭了?
这是王二妮能想到的最大的事情了。
不一会儿,两个小姑娘,外加一只半大的鹅,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满儿,那媒婆真说要把王家的姑娘许给你小叔啊?”王二妮探出半个脑袋去看了一眼,又立马缩了回来。
用福满儿的话说,她们现在是先来替许根书掌掌眼,看看那些似天仙,温柔得体的姑娘们是什么样的。
“不仅是王家的姑娘呢,还有郑家的,成家的,胡家的,好多好多个。”福满儿掰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