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山,满儿给我抱着吧。”刘芳关上公婆的房门,朝许根山伸出了手。
小姑娘开始还在她怀里待得好好的,后面又爬到许根山的怀里了,自己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么轻一点,我抱着没事。”怀里的小姑娘虽然很轻,但许根山还是抱得很小心,自己粗手粗脚,怕弄痛小姑娘了。
夫妻二人进了屋里,刘芳把被子掀开,许根山单脚着力,贴在炕边,等许芳把福满儿的外衣脱了以后,轻轻将人放了进去。
被窝里面很暖和,福满儿一进去就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樱果儿似的小嘴嘟了起来,小心小的一团,很是惹人爱。
刘芳给她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盯着福满儿的脸瞧了一会儿,“根山,咱们满儿好像白了许多。”
在婆婆屋里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以为是那新衣服衬的,现在新衣服也脱了,只是看脸,也觉得满儿的脸白了许多。
许根山凑过来看了看,是白了些,”可能吃饱穿暖了,这气色就好起来了。”
他还记得福满儿刚来的时候,小脸都是蜡黄的,一双大眼睛显得她的脸颊都有些凹陷了,现在才过了几天,虽然没长多少肉,气色确实好了不少。
说到气色,刘芳突然盯着许根山瞧了起来,夫妻快十载了,刘芳还没这么直勾勾的看过自己呢。
许根山的老脸有些发热,不自在的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刘芳还没看好呢,人就别开脸,她干脆凑过去又看了一遍,“根山,别说满儿的气色好,你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前些日子许根山丧着一张脸,毫无生气,给人的感觉就是硬撑着,眼睛下面的青黑色就没有断过,现在都没有了。
“是吗?”许根山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他都好久没有照镜子了,不知道自己气色如何,但是这几天睡得是极好,腿也不怎么疼了。
刘芳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镜子,“你看看。”
镜子里是一张浓眉大眼的糙汉脸,虽然胡子拉碴的,但气色真是不错,跟没受伤之前的他相差无二。
刘芳打心眼里高兴,她感觉,丈夫本来就是这样的。
“明天我打算去镇上看看,有没有活做。”夫妻二人都进了被窝,许根山轻声说道。
“我也去,地里的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在家也是闲着。”刘芳知道光靠家里这几亩地,老天给饭吃的情况下,也就勉强能糊口。
要让一家人衣食无忧,那是远远不够的,现在不能打猎了,总要想些别的出路。
许根山沉吟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他的娘子,惯是聪明又有自己的想法主见,一起出去也有个照应。
第二天夫妻二人吃过早饭,带上干粮就出门了,与他们一起出门的还有许根柱。
他是一个货郎,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游走着,前些日子天气冷,又下雨,没办法出门,这两天天放晴了,他也担着竹筐出门了。
地也翻好了,就等着时间到了播种,许老头闲不住,提着砍刀去了山上,砍点竹子来编簸箕之类的,集市的时候可以拿去卖。
许老太去了隔壁的周婆子家一起选粮食种了,家里就只剩下马红在操持家务。
“小文,小武,你们两个还不快起床。”都要洗碗了,自家的两个孩子还没有起来,马红门拍得砰砰作响,把两个小孩叫了起来。
对面屋里的福满儿听着声音也一骨碌翻了起来,爹和娘已经起来了,奶奶买的新衣服放在枕头边,费劲的把被子叠到一块去。
开始穿衣服,但是倒腾了一会儿,她痛苦的发现,自己不会穿。
头上翘起来的小呆毛也耷拉了下来,她反着身子从炕上滑了下来,抱着裙子就往外面跑,跑了两步觉得脚凉,想起自己没有穿鞋,又倒回去穿鞋。
马红正要去灶房烧水,就听到福满儿的喊声,“二婶婶,二婶婶。”
福满儿记得昨天就是二婶婶帮她穿的衣服,她现在抱着衣服过来求助啦。
“哎哟,你个丫头片子,起来也不穿衣服,着凉了有你受的。”马红一回头,就看到只着里衣的小姑娘颤颤巍巍的向她跑过来。
她也顾不上烧火了,抬脚过去接住她举着的衣服,“二婶婶,我,我不会穿。”
福满儿小耳垂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她都四岁了,还不会穿裙子哎。
“笨丫头。”马红嘴上嫌弃,但手没有闲着,把人拉到身前,手脚麻利的给她把衣服套上。
福满儿还没看清楚呢,衣服就已经穿好了,“哇,二婶婶,你好厉害,比奶奶还要厉害。”
小姑娘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真诚得不行,不经夸的马红眼尾都上扬了。
拼命压抑着自己的雀跃,“那是,想你婶婶我未出阁的时候也是裁缝一把好手,更复杂的衣服都穿过呢。”
这话让福满儿眼睛都亮了,看马红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人一样。
“你等着,婶婶给你把头发梳一梳。”这不经意的举动对马红很受用,她到屋里不仅拿了梳子,还拿了一根红布条出来,给福满儿绑头发。
绑完头发还用温热的帕子给福满儿洗脸,“你这小丫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