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两人带着福满儿朝堂屋走去,眼尖的许毅见到娘亲和婶娘的脸色不对,心下疑惑,也不管鸡杀得怎么样了,跟了上去。
“哟,换好衣服了啊,还好当时咱家小子的衣服没丢,能让福满儿将就穿一穿。”
许老太看到人进来,回过神朝他们说道。
家里没有女娃子,刘芳只得找了小子的衣服给她穿着,就是衣服有点松大,但保暖没啥问题。
“娘,福满儿爹娘也太不是人,你看看。”马红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姑娘的袖子拉开,引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淤青和伤痕。
“不只是手上,身上都是,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现在穿着衣服不方便解开了,刚刚洗澡的时候她们妯娌二人可是看得心惊肉跳,这娃娃活到现在不容易啊。
不是棍棒打的痕迹,就是掐伤,拧伤,还有烫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在那小小的身体上不断交错着。
更有的地方还结着血痂呢,亏得现在天气冷了,要是热天,恐怕要流脓生疮啊。
都是为人母的为人父的,这一屋子的大人看着很是揪心。
“身上都没有二两肉,全是骨头。”掀起来的裤管下面确实是两根纤细的小腿,跟自己儿子的胳膊差不多。
“夭寿哦,对这么个小娃娃下这么狠的手,也不怕遭天谴啊。”许老太心疼的想将福满儿拉过来,但又怕弄疼了她,只好爱怜的摸摸她的脸蛋。
“满儿,还疼不疼?”她一个老婆子见得多,像这样毒打小娃子的还是第一次瞧见,也太不是人了。
在屋里洗澡的时候刘芳和马红就一直问她疼不疼,她也知道她们现在是心疼她。
不知怎么的,福满儿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哭得好不伤心。
“呜呜,疼,好疼。”她昨天就觉得好疼好疼,可是怎么也躲不开那些棍子。
这一哭带得刘芳都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咱家那几个小子皮实得不行,也没这么打过,满儿才这么点,怎么下得去手的。”
看到刘芳哭了,福满儿还不忘抽抽噎噎的安慰,“娘,娘,不哭。”
这懂事的模样让许家众人不由得又心酸了几分。
“满儿,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叫我婶婶,你娘不是我。”虽然心里对福满儿的家人很是唾弃,但刘芳还是温声说道。
“不是婶婶,是娘。”福满儿抿着嘴,仿佛刘芳再多说几句,那金豆豆立马就要洒落下来了。
许老太朝她摆了摆手,“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什么,随她去吧。”
这话让众人侧目,许老太可不是这么一个随便的人。
“毅儿,你先带着妹妹出去玩吧。”许毅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直到许老太开口,他才上前去。
“哥哥。”福满儿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许毅本想把人抱出去的,想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只好牵着她的手,慢慢走了出去。
等两个孩子走出去了,许老太才说道,“这孩子是苦命了点,让人丢在后山,被毅儿捡了回来,眼下该怎么办啊?”
许家两房的人都四目相对,怎么办?他们也做不了这个主啊。
“娘,您是怎么打算的。”最后还是许根山先开口了。
许老太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说出什么来,“现在就两条路,把这丫头再送回后山去,要不就是把人留下来。”
“送到后山去那不是要了满儿的命吗?”刘芳有些着急,那娃娃叫了她几声娘,这样做她舍不得啊。
“就是啊,这不是作孽吗?”马红听着也是于心不忍,女人的心肠总是要软一些。
家里的男人想的就比较周到一些了,“咱家的情况也不好,留下来的话怕是~~~~”
许根柱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大家都明白是什么。
刘芳一下子泄了气,是啊,自己家都成什么样了,哪里还能再多一张嘴啊。
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许老太心里也没拿定主意,“先在家里养着吧,这几天再多去打听打听,看看她家里人那边怎么说。”
事情就算是先这么定了下来,眼看天色不早了,刘芳和马红出去准备晚饭了,许家两兄弟也出去了忙活其他的事情。
许老头拍了拍老妻的肩头,“那小丫头,让你想起了自己吧?”
不然以老妻果断的性格,哪能如此纠结呢。
晚饭有了野鸡加餐,一家人兴质都很高,福满儿从做饭开始就跟在刘芳后面,哈喇子都要流一地了。
野鸡肥大,只用了一半炖汤,很简单的清汤炖,但是一上桌那香味扑鼻而来。
几个小子早就忍不住看了过去,老太太没喊动手,他们也不敢。
等一家人都坐齐了,老太太才发话,“今儿这鸡是满儿得来的,毅儿带回来的,先给他们两人盛碗鸡汤,夹几块鸡肉。”
“奶奶,您先喝。”许毅将碗递了过去,福满儿早就馋的不行了,看许毅这样,眼睛咕噜的转了一圈。
费力的把碗抬起来,“爷爷,喝。”那小手颤颤巍巍的,里面的汤险些要洒出来。
“喝你们的,这里还有一大锅呢,还能少了我们的不成。”许老太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