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翊有些心疼地再次尝试将她给拉起来,她的手却是非常温柔。“没事的,你先起来。我们有话要对你说。”她将她拉了起来,而后让她正面看向自己,眼神之中并没有任何一丝的指责和恼怒。她甚至看得更多的是,她眼睛深处所流露出的心疼以及感同身受。
“你们想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吧。我都认了。”女孩儿站起来以后,说得第一句话,仍然透露着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不放过。王星翊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已经被折磨到什么都不再相信。她皱着自己的眉头,一脸认真严肃地对她说。
“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这个事情可能会真正改变你。”王星翊用着最为认真的表情,说着最为严肃的话题。女孩的眼睛望向她,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机,她已经变成了即将缺氧的鱼儿,在没有空气的大地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海的方向。而后她用着绝望的声音对王星翊说:“不管这件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会有现在的我,更糟糕。”
王星翊听完之后,不再用刚才那种心疼怜悯的眼神望向她。因为她已经知道,只是嘴上的功夫是不能够去打动一个人的,更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所有人只在乎那中间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局。
————她将一只录音笔放在那个距离女孩耳朵最近的位置,也是想让声音穿透耳膜,向着女孩最深处的内心前进。她希望这段录音,能带给她一些力量,一些愿意再次真正站起来反抗的力量。而王星翊手上录音笔放得正是曹喃语与宋娅,两个人对于黄乐事件的亲身指控,以及曹喃语所录下的黄乐声音。不是所有都愿意真正站出来,去用自己那单薄的力量去对抗庞大的势力。但是那单薄的力量总有一天会汇聚成众人无法推倒的墙。这墙不是密不透风的,它会邀请任何符合它身份的人进出,从而汇聚起越来越庞大的力量。
本来还在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脑海中想到自己会是怎样结果的女孩。耳朵跟随着声音一起向前。她的回忆却在向后倒退,她回忆起自己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她以为自己已经强制性地忘记,却没有想到,它只是藏进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而现在这段录音,将她的心彻底拨开,她有了窥探一切的权利。
她随着录音的发展,也已经想到这个房间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本来慌乱绝望的眼睛,此刻逐渐有了一丝闪动的光,但是它很快就被她亲手扼杀。王星翊注意到女孩眼睛的变化,以及身体的变化。她从止不住地颤抖,到片刻的挺直腰板,再到身体地弯曲。她明白,她在犹豫。王星翊知道她经历过反抗挣扎,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害怕。
声音停止,但是王星翊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你应该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我直接地向你寻求帮助。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只是需要你作为人证出席。”王星翊用着期待的眼睛望向她,双手也不自觉地将它放到女孩的肩膀上,然后向她点头。
“对不起,我不能。”女孩刻意躲避掉王星翊的眼睛,低头不去看她,然后用自己的手轻轻将肩上的力量剥离开,最后用后退几步的动作说明自己内心的拒绝。她是不忍心的,但她却又是害怕的。她不知道这到底是能不能成功,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逃离,或者说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无法再有勇气去面对外面的光亮。王星翊的期待眼神也逐渐暗淡下去。
“你没有带那对蓝色耳环。”张星磬惬意地坐在床上,双手后放,随意地撑在身后。但是他却一直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迟迟都没有开口。他现在却开口说话,但是所说的内容却似乎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王星翊有些不满,她瞪向他,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告诉张星磬“闭嘴。”但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你为什么没有带那对耳环进来。”张星磬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在向她证明肯定一件事情。王星翊不满地走到床边,然后果断出手,将手捂住张星磬的嘴,抗旨他胡乱说不合时宜的话。但是背对着她的女孩,此时的眼睛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像是刚才的话,不单单这是一个普通询问。
“你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张星磬无奈地轻轻皱眉,而后温柔地将自己嘴巴上的手拿开。然后眼神坚定地看向女孩,那双眼在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戴它我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知道。”张星磬缓缓起身,向着女孩的身边缓缓走去,但是他的表情格外严肃,周身的气场流露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女孩连忙向后退去,但是无奈,身后的柜子阻挡了她最后的空间。她只好将手放在胸前,比出防御的姿势。她也能够察觉到眼前这个逼她退到无路可逃的男人,有多么恐怖。
张星磬只是对着她,扯出一个轻蔑的笑,然后上挑的眉毛似乎诉说着对于这里一切的不在乎与鄙视。“刚才在楼下,你应该也能够猜出我的身份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惹到的。现在我也告诉你那对耳环的事情,你自己的内心应该也有了一些平衡。所以,我是不是有资本去让你站在我这里,我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资本。”张星磬说出这些并不骄傲自大,他确实有着这样的底气,有着这样的能力。他的表情似乎对什么物件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