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前面还有一个隐蔽的房间,赵云宁警惕地走近,推开房门一看,全是这家黑店的存粮,几大袋白面,几大袋白米,几袋小米,还有一些杂货,腊肉,香油,辣椒等物。
这些食物,完全足够支撑她和墨哗顺利到达广陵。
赵云宁将它们尽数收进空间里,再返回厨房外间,将两个人从笼子里救出来。
剑尖一挑,他们身上的绳索齐齐断裂。
张大壮慌忙拔出嘴里的抹布,又替亲娘罗翠兰拔出嘴里的抹布,对着赵云宁和墨哗感恩戴德地磕头,“多谢两位恩公,多谢两位恩公......”
他嗑的声声巨响,无比虔诚。
赵云宁摆摆手,“别嗑了,举手之劳。”又把墙角的两袋粮食扔给他们。
张大壮望着眼前的两袋粮食,感激涕零地道:“恩公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就让我留在你们身边为奴为仆吧!”
罗翠兰也赶忙道:“我也愿意伺候在娘子左右,求娘子收了我们母子吧!”
能轻易闯进贼窝,还救了他们母子的,一定是能人。
逃荒路上艰难重重,只要能跟着,说不准这条命就保住了。
张大壮根本不会武功,还要带个老娘,除非赵云宁傻了,才会带他们。
“不用了,我们用不着伺候。”
赵云宁和墨哗要离开,张大壮赶忙又跪在他们跟前,“恩公,我们不需要你们给饭吃,我们还会帮你们守夜,就让我们跟着伺候你们吧!”
赵云宁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让开!”
赵云宁温和的气势徒然变得凌厉,张大壮目光落在她染血的长剑上,吓得一激灵,赶忙要退开,罗翠兰却突然栽倒在地上。
张大壮一惊,“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娘!”
他死命地摇晃罗翠兰,原本没事儿,也要出事了。
赵云宁看了几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别摇了,你娘这是饿的,给她弄点儿吃的。”
赵云宁轻车熟路判定罗翠兰是饿晕的,说明她不光武功厉害,还懂治病。
逃荒路上,即便有充足的食物,一不小心染上恶疾,随时都能丧命。
张大壮更想跟着赵云宁了,厚着脸皮讨好:“两位恩公也吃些东西吧?我熬的粥特别好喝,不妨也喝一点儿?”
赵云宁摆摆手,“不了。”
她本来是想留在这里过一夜的,杀猪架上的那具尸体,实在让人不舒服。
她让墨哗在大堂等着,挨个房间搜索,又从各个房间里搜出一些偷藏的粮食银子。
除了粮食银子,赵云宁认为逃荒路上可能用得上的,也尽数装进了空间。
等她回到大堂,吃了粥的罗翠兰已经醒过来了。
她和墨哗要走,张大壮和罗翠兰赶忙提上包袱尾随。
赵云宁不悦地回过头,“不要跟着我们!”
张大壮诚恳地道:“我们真的不给恩公添麻烦。”
赵云宁毫不客气地指出,“你们跟着我们就是麻烦,真要报恩,就该懂什么是分寸!”
话说到这份上,再跟上就不是报恩,而是结仇了。
张大壮和罗翠兰万般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暮色里。
罗翠兰回头看了一眼客栈,心有余悸,“咱们也快点走吧!”
张大壮道:“娘,你等我一下,我再去找找有没有粮食或者银子。”
罗翠兰想阻拦,张大壮已经跑回了客栈。
罗翠兰左等右等,张大壮从客栈里出来,还真让他找到了半袋儿粮食和几两碎银。
母子俩没高兴多久,身后便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一群持剑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冰凉的剑刃架在他们脖子上,张大壮浑身发颤,“东西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们!!”
黑衣人掏出一张画像,“见过没有?”
画像上的女人赫然就是赵云宁。
张大壮面色一变,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没有。”
萧程幽兰般出尘的俊脸,极致危险的语气缓缓开开口,“真的没见过?”
“没,没有!”
萧程脸色徒然一变,阴鸷的目光落下,“唰啦”罗翠兰就被黑衣人抹了脖子。
血溅在张大壮的脸上,也就一刹那的功夫。
他怔怔地望着母亲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飞跃下马的萧程一脚踹在了地上,又死死踩住他的命根子,人畜无害地微笑,“真的不知道?”
剧痛让张大壮叫都叫不出来,用劲全力才吐出两个字,“知.....道......”
本以为萧程会收脚,却不料,萧程反而更用力,直至碾成烂鸡蛋,张大壮彻底晕死过去,才缓缓吐出几个阴森的字眼,“我最讨厌骗子了。”
靠岩壁的山坳边有一个木屋,赵云宁仗着墨哗眼睛看不见,提前走进木屋,变出柔软的被褥,做饭用的铜锅,“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去做饭,你就在这里休息。”
“是。”
她将土灶燃起,煮了二十个鸡蛋,鸡蛋煮熟了捞起,熬一锅狼肉粥。
墨哗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明明看不见,又看着她,甚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