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圣人将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必陈于前……”
宫珣负手望天,一副高人姿态对身旁的少年口述着《韬晦术》,但讲着讲着便发觉不对,今天自己这乖学生怎么半天没声音,回头才发现,后者正望着湖面发呆,顿时心生不悦,板着脸道:“落辰,为师方才说的可明白?”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落辰道。
对于君落辰的回答,宫珣还是很满意的,但还是忍不住打压一下他:“不错,凡事绝不可妄为擅作,必要细细思考,观察其中本质,方才更好的谋划。你觉得自己做到了吗?”
“落辰明白了,多谢老师教诲。”
“嗯,凡事你自有思量,为师也不便多说什么。”宫珣点点头,见少年紧皱眉头,没由来的说道:“林家那丫头,这几日怎么不来了,难不成被老夫说怕了?”
说完他就老脸露出一丝狡诈,盯着君落辰,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少年也没注意到,当下笑道:“哈哈,那丫头自从那日说错话后,就怕见到老师会责罚她,躲在房间不敢出来。”
林诗画自那一夜后,就知道君落辰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胆子渐渐就大了起来,成天就想着怎么报复回去,但又打不过,思来想去决定天天跟着君落辰,找出他的弱点,好报复他。
这一跟就是五天,可她发现君落辰除了跟宫珣后面学习,就是看书修炼,连府门都不曾出过,生活简单到可怕,这怎么找出弱点报复回去。不甘心的她就出言嘲讽少年是个阴沉的家伙,理由就是他天天穿着黑色衣服。
如果只是君落辰倒也没什么,但好巧不巧这话让路过的宫珣听到,当下就责骂她不懂礼数,冒犯皇家威严,还扬言要将她关进大牢,好在君落辰为她开脱,才饶了她。
林诗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说了一下君落辰的衣着,就要被关进那该死的大牢,顿时吓得回到自己的房间,连着好几天不敢再出门。
“哼,口无遮拦,再有下次,平西王亲自来都不好使。”想起这事,宫珣就生气,甚至都想去平西王府找林震天掰扯掰扯。
“老师也是,跟人家小姑娘计较个什么劲?”君落辰无奈,宫珣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了,难怪那天南宫耀说新来的老师脾气不好呢。
“嘿,你小子竟然说起老师的不是了。”宫珣被少年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笑骂道:“你小子最近也不学好,先是跟东方明那混小子去了青楼,后来还让天命当街扛女人回府,真是长本事了。”
“……”君落辰无语,不敢再触霉头,宫珣却越说越来劲,“你小子给我离那些女人远点,尤其是诗画那个臭丫头!”
“是是是,老师放心,我一定照办。”君落辰虽然诧异宫珣偏偏点出林诗画,但也没当真,只当他还在生林诗画的气,为了让自家老师消气,又补上一句,“月底就有人来接她走。”
“有人来接?”宫珣有些疑惑,这小子在搞什么,虽然对林诗画有些不满,但不否认,她的到来,让整个府中多了份活力,不再死气沉沉的,自己这个学生冷漠的脸也多了份笑容,这也是他为什么好好的提起林诗画以及不着调的东方明能来府中的原因。
宫珣是真的喜爱君落辰,所以他不希望后者成天活在忧虑中,希望他能过得轻松点,虽然他知道很难,但还是要试试。而林诗画的存在很好的帮了这个忙,至于为什么又禁止两人靠的太近,却是另有原因!
“你要把她送回云良阁?”宫珣问道。
云良阁重新恢复营业,已经好几天了,宫珣不知道君落为什么要放了这些人,可少年不说,他作为老师也不好问,但隐隐能猜出些什么。
“不是,是回她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宫珣摸着自己的胡子,陷入沉思,突然脑中想到什么,顿时整个人不好了,试探的问道:“平西王府?”
“是啊,不然还能去哪?”君落辰有些疑惑,这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老师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再三问了几遍后,宫珣终于肯定林诗画就是要被送回平西王府了,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最后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颤巍巍的走。
君落辰:“???”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想到这,君落辰也觉得有些不妙,立马去找林诗画。
……...
林诗画此时正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脸无比幽怨,看样子被宫珣吓得不轻,“这该死的老头,竟然吓我,我又没说错话,君落辰更过分,也不帮我说话,亏我还.....”本想说下自己对君落辰有多大恩情,忽然发现,好像没有,自己反而被他从牢里捞了出来,成了自己救命恩人……
“那我岂不是要报答他,不行不行,他破坏我的花魁秀,大不了就原谅他就是了,从此两不相欠,不对,他还害我摔了一跤,可是他也让我住下了,也不对,我可以回云良阁住的……”
不知不觉,这只猫又跑偏了。
“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正想去开门,又想起宫珣的话,又迟疑起来,“不会是来抓我的吧,这都过了多少天了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