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丰逸尘一起走进了院子。大家看到我先是愣了愣,而后,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月儿,你回来了?哎呀!快进去看看你奶吧,你奶就是等你了。”邻居的婶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感觉有些糟。我尤为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哭哭啼啼,总是觉得不吉利
此时,我自然也顾不得和她们说话,跟着丰逸尘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我的几个叔叔伯伯还有姑姑,以及堂哥堂姐都在。他们都围在奶奶的炕前头,一边抹眼泪,一边在说着什么。
“月儿!过来!”
我妈先看到了我,将我一把拉了过去。
“娘!月儿回来了!娘!你睁睁眼!”我妈妈边哭边凑在奶奶耳朵边儿说。
我看到奶奶的眼睫毛动了动。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好像又很难。
“奶奶,我是月儿!奶奶!我是月儿!”我看到奶奶这样,心里顿时像有千万根刺在扎着我一样难受。明明上次我走的时候,奶奶还是好好地。为什么突然就不行了。
在我的呼唤之下,奶奶终于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月儿,你回来了?”奶奶伸出她那双如今已经是瘦骨如柴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嗯,我回来了奶奶。我回来了。”我强忍着眼泪。不想让奶奶的情绪跟着我波动。
“回来就好。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和月儿有话说。”
奶奶攒足了劲儿,对一家子人摆了摆手说。
大家左右看看。然后抹着眼泪走了出去。丰逸尘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跟着众人一起出去了。
屋子里有浓浓的中药味。奶奶应该是病了有一段日子了。她只是忍着,没有对我们说。这里还是我熟悉的样子。我从小几乎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所以,对这里的所有物件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
“月儿,奶奶提着这口气等你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儿。”奶奶说着有些呼吸急促的喘了两下。
我隐隐感觉,奶奶下面说得话,应该和我的身世有关。我不觉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虽然,我也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没有经过奶奶证实的,总还只能停留在猜测的层面。
“月儿,其实,你并不是奶奶的亲孙女儿,你也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女儿。你的娘……”
奶奶说着又急促的咳嗽了起来。我生怕奶奶伤神。于是,急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奶奶,以为等你病好了再说吧。现在你就先歇着。”
“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你不要打断我。”奶奶不顾我的反对继续往下说。
“当时你娘已经去世了 。然而,你却在她的肚子里还活着。所以,我就将你接生了出来。给了你现在的父母做女儿。”
“其实,我和丰逸尘的爷爷是认识的。他的爷爷就是我当初和你说过的那个能人。你娘的尸体就是他送来的。我不知道当初在你娘身上发生了什么。丰子曰也就是丰逸尘的爷爷只让我将你娘的尸体藏起来。所以,我就把你娘都尸体藏在了地窖里 。可是,他后来却再没有来过。然而说来也奇怪,你娘的尸体在地窖里放了整整一年,却一直没有腐烂。我想着她或许是有怨气未消。于是,就请了香火,给她超度了一番。然后,将她埋在了我们村子里后山上的那块儿野地里。当时,丰子曰说让我将你接生出来并抚养长大。说,有一天,他会过来带你走,所以,当丰逸尘来带你走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对。然而,我现在却也不知道,让他带走你,是对是错了。你身上的那个佛牌,其实,就是你娘留下的东西。我想冥冥之中,她一定一直在保护你。”
奶奶的话证实了,一直以来他们口中所说的一切。原来,我不仅是阴命,我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尸生女。我的心瞬间变得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