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人的话一出口,陆大庆明显愣了愣。
“哦?什么怪事儿?你说说?正好这两位师傅都在!”过了有半分钟,他才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我们的厕所离宿舍有点远,所以,我们工友们一般半夜里起夜都是在工棚后面的草地里解决。那天晚上,我起来方便,刚解开裤子,就听到的我身后有人说话。我原本以为是有人跟我一样找地儿上厕所,我还和她搭腔 ,让她离我远点,别溅我身上。可是,对方却一下子不说话了。我再回头看时,就看到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站在我面前。那女人……脸色惨白。脸中间却涂着像血一样的红色。我吓得裤子都没来得及提,赶紧就跑回了屋子。”那工人说到这,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陆大庆听他这么一说,脸顿时也变得白了许多。或许,他心里也是害怕的。只是,当着自己工人的面不好表现出来。
“她说什么,你有没有听到?”丰逸尘问。
“没有,那声音轻飘飘的,我根本听不真切。”工人一边说,一边搓着手。他这动作,让我不由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你确定她是在和你说话?而后,你还搭话了?”丰逸尘皱眉。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我说话。但是我当时确实搭话了,因为,我以为是我工友,没想到是……不干净的东西。”那工人回答着丰逸尘的问题。神色也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是前天晚上的事儿?那你昨天和今天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看来,丰逸尘是怕那女鬼缠上这名工人。就像这名工人说的。那女人穿了戏服。那很可能是之前这里唱戏的戏班子里的。以前的戏台子不同于现在。清朝时候的戏台子大部分是固定的地儿。而戏台子后面通常就是角儿们住的地方。其实,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大戏台这样的感觉。如果真的是其中一个唱戏的女人, 那她死了至少一百年了。一个飘了一百年的孤魂需要什么?她最需要有人和她作伴儿!所以这名工人和她搭了话, 还打了照面。怕是,真的就会被鬼缠上了,勾了魂儿去!
“我……这个……我……”工人听到丰逸尘的问话之后, 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哎呀!有什么你就说!墨迹个什么劲儿!”陆大庆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出声催促。
“我昨天晚上梦见她了,她说,她要嫁给我……我没同意!”
天啊,他还没同意!这是他同意不同意的事儿吗?
“她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丰逸尘又问。
哎!我听到这儿都替丰逸尘着急,这名工友真的是太墨迹了。问一句,答一句。本来一个完整的故事,让他给讲得七零八落的。
“给了我一个荷包,我没要!可是早上起来,出门的时候看到它就落在我脚边上。我看着那么好看的东西,落在泥里糟践了,所以, 我就捡了起来揣兜里了!”
“你这……你这就是找死!财迷也得分个场合吧?”我一听这工人这么说,一下子就火了!什么叫做这么好的东西给糟践了?分明就是他财迷!这下好了,女鬼一准儿认为他愿意和她成亲,没准儿今晚就会过来把他带走!奶奶说过,死人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贪的!这是要出事儿的!
我斜眼看了一眼丰逸尘,我看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只是一直在忍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阳的电话打了过来,问这边的情况。我想,他肯定也是着急 想让丰逸尘过去,毕竟降龙山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了了!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符,你把它揣在身上。然后,你去你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买点纸钱,供养,给她上柱香,把那荷包还给她。看她接不接。如果她接了,那香就不会断,如果她不接,那香你肯定就点不燃!”丰逸尘接完高阳的电话回来,从腰包里拿出一张黄符递给那名工人。然后,站起来拉着我和陆大庆告辞。
“走吧,我正好也要走。我们一起。”陆大庆说着和我们一起下了楼。这个时候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名工人,那工人还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我们这儿的大门钥匙,你晚上什么时候过来都行!我让他们给你们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刚到门口,陆大庆就把一把大号个的铜钥匙递给了丰逸尘。丰逸尘接过来,转身递给了我。我随即把它放在了布袋子里。
由于我们的车停在陆大庆的后面,所以,陆大庆先一步上了车。然而,当他的车开远了一些的时候,我偶然抬头,却看见他的车后座上隐隐约约坐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