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应该天已经亮了。
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又听到了毕然和许一的名字。我条件反射一般急忙睁开了眼睛。
“毕然死了？怎么会？你们不是派人看着他的吗？”丰逸尘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气愤。这件事情可以说唯一的线索就是毕然。只有在毕然身上找到突破口才有可能揪出许一。可是，今天一早，高阳却带来了毕然的死讯。
我刚从沙发上坐起。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再睡死过去。很无奈的感觉。
“一个人想死是别人能够拦得住的吗？这种事情即便审判之后也是个死，何况从整件事情来看，毕然已经铁了心要保许一。原因很简单。他想让他的儿子活着。也只有许一能让他的儿子活着。” 高阳的声音也很沮丧。
“难道我们查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结果？”我忍不住插话。
“许一昨天用鬼娃把咱们两个引开，其实就是给他自己制造时间做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他早就想好的。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毕然。你别忘了，许一他可以通过催眠打开人的意识，进入一个人的梦里。这种能力他一样可以用在毕然的身上。他可以把昨天对护士长所做的在毕然身上再重新展示一遍。所以，毕然也有可能是他害死的。但是，这种杀人的方式，我们注定无法获得证据。”丰逸尘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他也很累了。
“毕然是在睡梦中死亡的。法医说有可能是心肌梗死，心脏骤停等一系列疾病，也有可能是吃了某种药物。具体还要等解剖。只是，那个许一真的那么厉害，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吗？要这么说，他岂不是想让谁死就让谁死？”高阳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应该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杀人的手法。
“自然不是。如果一个人心态平和，意识坚定，他不可能有可乘之机。不认识他的人一般他就不太容易进入。有点像狼来了的故事，你不开门，他就进不来。而且，他想催眠一个人，也是需要一种媒介的。例如，先让小鬼扰乱你的心魄。再例如，一些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气味，或是特定的音乐，特定的铃声。他的催眠和别人不一样。他是要进入一个人的意识，操控一个人的行为。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害人！”丰逸尘显而易见的怒意在他的脸上展露无疑。
“铃声？我昨天看到小鬼的时候，就有听到铃声。两次都有。你没听到吗？在天台上的时候？”我问丰逸尘。
“没有。”丰逸尘疑惑的看着我。
“我真的有听到铜铃声。很有节奏的声音。有点像电视剧里古代时候的那种乐调。”为了证明我确实听到了声音。我尽量说得很详细。
“如果是为了催眠。那是只有催眠对象才能听到的。”丰逸尘的表情更加凝重。
“我以为那声音是为了命令那鬼娃的。难道，他原本想催眠的是我？鬼娃离开只是巧合？”
我感觉自己的认知似乎又迎来了一次大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