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辗转反侧的躺在床上。
丰逸尘气定神闲的盘腿打坐在地上。
直到现在我都还有点不敢相信。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我们家的炕上听着奶奶的打呼声,安稳的过日子。今天,我就被迫寄居在了这里。而且,竟然又和丰逸尘搅合在了一起。
我和他的开始就注定是场孽缘。
“你确定你能保护我吗?”我睡不着。所以,也不想让他睡。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真是个浑蛋。这一点再一次被证实。
而就在此时,我仿佛听到了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院子里……”
“不该问的别问,眼睛闭不上,就闭上嘴。” 丰逸尘的态度在我的心里点了一根爆竹,噼啪乱炸一阵之后。我的脑子有点冒烟。但是,这个时候,我不敢惹他。我知道,我的小命此刻都系在他的手上。
“他为什么会写我的名字呢?我没惹他吧?”
“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进去和那些死去的鬼魂举行会晤 他怎么可能被抓?他找你正常的。”
其实 我原本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想到丰逸尘会搭茬。
我现在想掐死他。落井下石,过河拆桥。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他真的那么厉害吗?你知道排在我前面的三个人是谁吗?”
但是,我的声音依旧平和。一点都没有怒意。
“听说,他还杀了他的父亲和女儿以及给他父亲治病的医生。”
我虽然不知道,丰逸尘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我知道,他的消息一定可靠。
这是一个变态的男人。我终于得出结论。他竟然将自己的父亲和女儿写在了那张死亡名册上?这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其实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在国外很多这样的案例。他一定会被执行死刑,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如果他死了,他重病的父亲和年幼的女儿怎么生活?所以他有可能认为,自己这样做 是帮他们解脱。又或者,是他离不开他们。而至于那个医生。好像是曾经在做手术的时候向他索要红包被拒,而他父亲的那次手术并不成功。他怀疑是医生故意。”
“我觉得他就是个变态。能杀自己亲人的人,绝对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他用了什么方式诅咒我们?”
“血祭!刚才橛子叔说,他已经不像是鬼而像是灵。这句话让我不由想到了一种由来已久的一种诡异的邪物,血灵,他在临死前给自己放血,然后写下仇人的名字。很像是一种祭祀手段,他很有可能将自己献祭给了血灵。否则,一个刚死的鬼魂不可能连橛子叔都差点没拦住,也不可能只凭意念就差点要了你的命,何况你身上还带着辟邪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佛牌?”我有点诧异,他那副墨镜后面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我不知道那是佛牌,但是我知道那是护主灵物,我能感觉到。其实 真正打败他,让他逃走的或许不是橛子叔,而是你的佛牌,他冒着被你反噬的风险近了你的身,虽然只是挨了一下。但是我相信,他受伤不轻。”丰逸尘淡淡的说。
我没有想到,奶奶给我的佛牌竟然这么灵验。我不由伸手隔着衣服 摸了摸它。
“那血灵又是什么?”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丰逸尘只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有文化的人。不像我们村里的虎子,狗子,栓子……
有文化的人,知道的一定很多。
“是一种介乎于鬼魂和神仙之间的存在,是一种邪灵。比单纯的鬼魂厉害,能左右人的心智,能控制人的身体,甚至可以操纵人的日常生活。我也是听祖上说过。只是这种东西已经消失很久了,他一个工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啊!”我表示赞同丰逸尘的怀疑。
外面的窸窣声似乎更密集了。
作为一个好奇心爆棚的人,我实在是没忍住,起身穿了鞋走到了窗户边。
院子里仍旧空无一人。
只是那石桌上的长明灯却在一个劲儿的忽闪。
而,我确定 现在并没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