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前，他绝望的眸光中透出解脱的笑意，轻喊了一声，“姐……”
厉茅躺在血泊里，李熙淳咳了一口血，撑着一股气努力爬向厉茅，将手凑到他鼻息间。
那条受伤的腿用奇特的角度弯曲着。
李熙淳痛的手在发颤，却往前去够厉茅手里的土刺。
将厉茅面前那具尸体破烂的衣襟扯下来。
咬着牙把骨头露出来的腿掰正，用两根土刺夹住腿的两侧，拿湿腻的布条使劲缠绕。
何道被人围在中间，只是将人推开，视线焦急扫过酒店里，手刚准备抽出唐刀，却被人抢走了手里的唐刀。
门口彻底乱了，冲出来二十多个男人，手中都拿着匕首或者金属刃，冲进人群，就是一阵乱捅。
何道发了狠，推开身边围绕的人，刚迈步，腿侧刺痛。
低头一看，是个矮小的男人，一脸猥琐仰头朝他笑。
边笑边抬起手，手心、指缝满是金属刺。
他往何道的腿上狠狠一剐，活生生剐下了好几条肉。
何道这么一晃神，其他人围了上来。
他周围全是车，身边还有被捅了刀子却没死去，恨不得拽着他一起死的陌生人。
那些曾经带着笑容和感激的一张张陌生的脸。
此刻如同地狱的魔，喊着，哭着，闹着想拽着他一起坠入地狱。
何道脑子乱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世道，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他只是一个人。
他护不住厉茅，甚至护不住自己。
他错了！
想到厉茅，何道一拳将脚边矮小的男人捶的脑袋狠狠一歪，颈椎断裂。
其他人直接扑上来朝他一刀刀捅。
何道高呼，“小熙！带走小猫！带走他！”
他边喊叫边忙于应付时，身上、腿上的孔洞，潺潺冒血，脚下形成了血泊。
夜空下，遥远的地方，一枚信号弹突然升空。
划过黑夜，摇曳向上，奋力朝黑暗中唯一的光亮，那轮明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