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苒走出门洞,瞅见外面的血流成河,转头瞪了眼顾子墨。
顾子墨这回没了心灵默契。
他没有接受到她真正意图,心里咯噔一下,“杀多了?”
“毫无艺术感。”
叶亦苒会玩火,跟顾子墨这种玩雷的不同。
对于他这种杀得遍地都是残肢血肉,她更喜欢边杀边烧,显得干净。
特别是,当她的火系等阶越来越高,她甚至可以让人从身体内部烧起来。
只需要手一挥,敌人就在面前化作飞灰,格外美,还特别能装。
当然前提是,那人是个普通人或者异能很弱的人。
不过上一世,她也就这么杀过一次人。
毕竟那时候她……
叶亦苒转过头,也看了眼何道在的窗口。
那时候的她何尝不是另一个何道,总以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无知!
顾子墨摩挲着下巴,瞅着一地新鲜尸体,琢磨着,杀人还要艺术感?
他果然比不过他家苒苒。
以后给尸体摆个造型?
跟上菜摆盘一样?
或者从特定的部位劈砍?
唔……要好好思考。
叶亦苒就是嫌弃他杀了一地,厉茅这个玩土的不在,也没人能翻土掩埋。
这么一想,更讨厌何道了。
抢走了她听话的小童工。
迟早叫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别踩着血。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早回公园。”
叶亦苒说完,看向顾子墨,“我估计这附近肯定有车,咱们一会儿找一辆给何道他们。”
顾子墨知道她不想浪费空间里的好车,指尖拂过她的眼角,显然对她装哭这件事稍有不满。
在他看来,不管是真哭还是装哭,除了他,谁都没资格让叶亦苒眼角有水渍。
“嗯,你说给他们找,那就找。”
两个人站在原地说个正经事,说的含情脉脉似的。
顾衫懒得等,低着头,垫着脚尖,一副贼兮兮的模样,努力避开一地血肉前进。
齐北宴比他聪明多了,直接用水冲刷一条路出来。
看着困极了的苏景秀,跟着淌泥塘省了事。
许奕辰既不想淌泥水,也不想踩血水,身体一转,从另一侧的临时围墙翻了出去。
顾衫三人走出临时围墙破口处时。
许奕辰一身清爽站在不远处。
顾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又瞅了眼齐北宴干干净净的鞋,“为什么你也淌了泥水,你的鞋那么干净?”
齐北宴懵懵低头,抬起鞋,“我会水啊。”
苏景秀睁开半闭的眼,抬起自己的鞋,“异能既然可以将伤口愈合,那肯定可以覆盖在身体任何地方。”
说白了就是异能微控。
像是叶亦苒,可以让火焰在脚下形成台阶,利用那股热浪将自己往上一抬一样。
苏景秀边说边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了顾衫好几眼。
过去这眼神都是送给厉茅的,因为这孩子啥都不懂。
如今他被留下,顾衫再次成为队伍里智商垫底之人。
刚走出来的叶亦苒,也听到这句话,看着苏景秀满意的笑了。
不管怎么说,厉茅被带走,可更有用的留下了。
顾子墨上前拎着顾衫的后衣领,免得他得罪叶亦苒唯一的弟弟,“秀才看看,还有人吗?”
苏景秀打了个哈欠,抬眸看去,手往上一抬,“有。那一栋的四楼屋子里有人。物资在那一栋的七楼和八楼,堆了两个房间。”
叶亦苒一听七楼和八楼,再一看老旧楼房没有电梯,毫不犹豫朝顾子墨露出微笑,“你去收物资,我去看看剩下的人。”
顾子墨从不反驳她,拎着顾衫,朝许奕辰一摆头,示意他跟着叶亦苒。
苏景秀将脑袋歪靠在玩偶上,跟着叶亦苒朝有人的那一栋楼走,“在小区后面,放着好几辆车。有新有旧,看上去……血肉模糊。”
“嗯。”叶亦苒已经猜到这些车来自哪里,被顾子墨杀掉的这群人,靠什么攒了这么多物资。
那些人看穿着就知道,应该是专门负责拆楼的工人。
她不是看不起这些人,而是有些人一旦拥有了力量,就会释放出内心的黑暗。
无关学历、无关职业、无关性别。
叶亦苒带着他们上了楼,直接用火融了锁,推开门。
只是一条门缝,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
叶亦苒早已习惯各种味道,屏住呼吸还算好。
站在她身后的苏景秀干呕了一声,将整张脸埋在布偶上。
他身后的许奕辰和齐北宴纷纷捏住鼻子。
房子里除了一股难闻的屎尿味,还有人在哀嚎,“疼,疼啊……救救我。”
“走开,你疼不疼的,关我们什么事!”
“别吵了。烦死了!想想怎么逃吧。”
叶亦苒朝齐北宴勾勾手指,食指从鼻尖划过,“水。”
齐北宴歪头思考片刻,眼睛亮了,抬手往她鼻尖轻点,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水面罩。
苏景秀微微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