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妃移出冷宫后,被召幸了一晚,赐居水月轩。
不久,泰玉也被召幸了,一次怀孕了。可是赢甄的态度很冷淡,只对泰玉说生下来的是公主、皇子都喜欢。
西洲那边得知公主怀孕的消息,派遣使者带了好多礼物来,还有一位接生的稳婆。
泰玉挺着腰身在库房一件一件过目礼物后,只拿了些保胎安胎药材、几件应场面的首饰和衣裳,其他的分门别类好送去皇宫中各宫妃嫔。
泰玉不懂,赢甄为何对她的孩儿不上心。
不过她又不是来东赢跟皇帝夫妻情深的,她是为了西洲国的安宁和母亲的处境,这样也好,她和东赢皇帝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就好。
她终于得偿所愿怀上了西洲血脉的皇裔。
不过皇帝的心,还是得讨好的。
看着西洲她名义上的父王送来的几大牛车的礼物,她想着要不要挑一个给赢甄?
泰玉问跟自己前来的庆妃:“我想挑一件礼物给皇上,姐姐看哪件礼物好?”
庆妃说:“妹妹真是问对人了,我服侍了皇上有六年之久,皇上喜欢什么,我很有心得。”
“那姐姐看,妹妹应该挑哪件贵重点。”
庆妃走上前,环顾了库房一周,说:“这里件件都是俗物,根本不配放到圣上的跟前。”
泰玉挑起眉,心里冷笑了一声,这都快要她们西洲国半个国库的珍宝了,居然没有一个入东赢皇帝的眼?
她倒要看看东赢皇帝是个神不是了?
她问:“那姐姐说我应该挑哪件礼物好?”
庆妃环视了她一圈,说:“妹妹身上有样东西挺适合的,就要看妹妹自己舍不舍得割爱了?”
“我身上?”
泰玉自问,她人都是东赢皇帝的了,还在乎什么身外物么?
说:“姐姐直说就是了。”
庆妃于是伸手从泰玉的发髻上取下一支簪子,摊在泰玉面前,说:“就是这个了!”
“你可好眼光啊,这支钗贵重无比,是妾的母亲送我出嫁时给妾的唯一念想,姐姐挑中别处礼物尚可,这支簪子不行。”
庆妃摆摆手,“那没像样的法子了。”
谁说不行,泰玉突然指中地上的一套象棋说:“我觉得这件就可以。”
庆妃一看,原来是和田玉造的暖棋,象棋浑身晶莹剔透,散发着暖光,只要用手指一碰,手间就会流入一股暖流,长期用来下棋,可以养生。
说:“也可以。”
泰玉又指着搭在架子上的一匹虎皮说:“我看用那虎皮给皇上亲做一件大衣尚可,剩下的角边料给我未出世的孩儿裁一件虎皮肚兜。”
“你这么快就判定未出生的孩儿是个男孩?”
庆妃用团扇轻轻拍一下她的肚皮问。
“我们西洲有习俗,把未出世的孩儿都当成男孩儿对待,这样生出来的孩儿即使是女孩,因为亲人们祷告多了,身上也会有男孩气。”
“你说的果真有理,像我怀眉山公主的时候,就成天去寺庙祈祷是个男孩,结果生下的眉山到现在像别的皇子一样爬墙角捣鸟蛋,用树枝要插别人的眼。”
说到眉山公主,庆妃的神色突然暗淡下来,想起自己出了冷宫到现在还未见过孩子一眼,孩子小不知道自己是她的生身母亲,可是惠妃会不知道,自己可能很快重新得宠,惠妃怎么能不带孩子来见她一眼?
泰玉读出了庆妃的心思,如今同样为母亲的她,深切同情庆妃,上前抓住庆妃的手轻声安慰道:“有我在的一天,我很快就会让你见到眉山公主了的。”
庆妃差点就跪下来抱紧泰玉的腿,喊:“阿弥陀佛!”
幸好身边的星儿告诉她,现场那么多人要注意克制一下自己。
于是把手帕搭在泰玉的手背上,缓过来说:“妹妹既救姐姐出冷宫,这份大德本就无以回报,现在又要帮姐姐的眉山公主,姐姐这辈子肩上都是妹妹的债,无以回报只能今生今世事事为妹妹马首是瞻,护好妹妹在宫中一路周全。”
“只是妹妹为何要如此恩惠姐姐呢?”
庆妃问。
“姐姐,就像我在西洲孤立无援才被送来和亲,但凡有一个人为我那可怜的母亲说话,我也不会在这里,在西洲皇宫我已经感受到了人情凉薄,如今我又困于这宫殿,只想余生有个人问我粥可温,被可暖,难道这么简单的愿望姐姐也不肯遂了妹妹的?”
庆妃转哭为笑,又是哭又是笑,紧紧攥住丽美人的锦缎衣袖说:“,妹妹说的话,姐姐还会有不听之礼?妹妹就放心吧,今后有姐姐一份的就少不了妹妹!”
泰玉心底大放晴朗,随手一甩,对着宫人说:“把那件羊驼绒和桶羊奶给永禄宫的眉山公主送去!”
晚上赢甄到丽美人的夜珠宫用膳。
御厨将西洲那边贡来的草原野味挨个弄新鲜的给皇帝尝鲜。
泰玉夹得满满的一筷子菜到赢甄的碗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孕之后,她越见赢甄越有种百姓间寻常夫妻的感觉,这个孩子的到来,真的改变了泰玉的很多想法。
而赢甄望着自己的目光也越来越柔软,吃完饭,赢甄看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