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皇后宫中的雨蝶姑姑来请她到皇后宫中请安。
泰玉梳洗着青丝,一副慵懒的模样坐在铜镜前。
她望了一眼镜子里的美人,没错,就是这个状态,能迷死东赢王,同时让后宫佳丽三千失色。
入宫以来内务府分配给自己的贴身婢女,草珠,急急忙端一盆热水进来。
帮忙丽美人擦一下脸,擦一下皙白脖颈上的层层密密汗珠,以及小手紧捏着产生的香汗。
草珠不禁心生好奇问,
“美人这么禁不住热呢?果真是个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美人。”
泰玉不禁问:“现下不过是五月天,怎么这么燥热?我在西洲的时候还穿着长衫呢!”
草珠回道:“美人今日不同往昔,京城的夏天来得早,持续久,很多嫔妃公主、大姑姑们现在都穿轻袖纱纺衫了呢!”
泰玉语气有若无回了一声:“哦!”
说话期间,门口响起万杨的声音,看见他进了门,喊道:“丽美人何在?”
草珠去接了旨,万杨那沙哑的喉咙喊着:“皇上体恤美人,特意叫咱家送来这件轻袖纱纺吉祥衫,叫美人穿了去见皇后。”
草珠捧着一个长盒子进来,兴奋嚷嚷:“奴婢该死的嘴,说什么就应什么,这不,皇上还是疼惜美人的,一大早怕美人热,特意着人送来了夏季的穿物!”
泰玉打开盒子,里面的衫裙真不错,摸上衣袖上的粉色镂空牡丹,解开衣衫的丝带,衣衫的质地是那么的丝滑,拿起来从她的芊芊细指缝间滑下去,似水一样柔顺。
泰玉以西洲的名义发誓,她绝没有见过如此好的衣衫,在她们的游牧民族哪有那么的讲究,连贵族穿的都是麻布衣服,这一相比,她们西洲真的是野蛮民族啊。
泰玉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对草珠说:“给本宫梳个寻常发髻即可,记住不准太招摇!”
草珠“哎”一声应下,不明白美人既然皇上送来这么漂亮的衣物,美人应该仔细打扮一番才罢,这样辜负皇上心意是为何?
可即便寻常打扮了,泰玉明媚而不俗的面容和粉红色大方得体的纱纺衫仍让她出色不少。
坐在步辇上,路过的宫人们有幸面见真容,寻思皇上几时纳入宫有这等货色的美人,这种容色的放在皇上身边,还是一等一影响力的。
宫内抬撵小太监们步履很轻快,夜珠宫到皇后的凤仪宫少也有三里地,硬是要这些步履轻巧的太监们抬着走一会儿就到了,自己寻思着待会应该怎样对付皇后,还没想好,步撵就到了。
那几个小太监们还俯身抬起手恭迎她,泰玉一摸上这些太监的手,真的比西洲皇宫中的宫女还要细嫩润滑。
进到了宫内,泰玉与其他嫔妃一样,跪下地向皇后请安。
泰玉悄悄地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堂上坐着的人,堂上这美人,虽然岁月催人老,可是时间似乎没怎么在她身上留下严重的痕迹。
皇后一身金棕色华服加身,脖颈上佩戴深海紫色珍珠加长项链,双耳坠着两颗硕大的蓝宝石,她面容宁静,双丹凤眼眸里深海一片,好像再也翻不起风浪。
慢着,不是皇上最讨厌丹凤眼的女人么?那么皇后怎么当上了皇后?
皇后一派慈和赐众妃嫔座椅,刚一坐下,妃嫔间就开始骚动起来了。
明贵人嚷嚷着说:“皇上昨儿送了妾一把金丝绣团扇,就拿出去一处,被惠妃看见了借口拿了去,到现在还没还妾呢!皇后娘娘可要为妾做主!”
皇后开口说:“无妨,惠妃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她可巧忘记了,本宫再见着她之日,一定会帮你提醒提醒。”
看待在一旁安静的泰玉丽美人,皇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看看丽美人身上的一袭华服,感叹道:“本宫从未得过皇上这般的恩赐!”
泰玉闻声望去,见到了堂上的老美人,用无比乖巧的语调说:“皇上是体贴咱西洲人怕热,怕妾失礼于堂前,才这样紧赶慢赶一件纱衣,不然失的是皇家的脸面。”
皇后心里极受用,当场褒奖丽美人说:“国有美人丽兮,当国之大幸!”
泰玉心里美滋滋的,这算是她来到东赢皇宫树的第一威。
“呦,皇后娘娘妾来迟了!”
宫殿外声音传来。
泰玉望望皇后,是谁那么大胆,皇后娘娘的晨省定昏迟到了不说,还这么放肆。
皇后一副活人当死人看的脸色,吩咐身边的雨蝶姑姑带舒美人进宫。
来到堂上,众妃嫔一看是舒美人,纷纷噤声。
大家谁都知道,舒美人不好惹。
舒美人微曲一下膝盖半跪下去,向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仁慈赐坐。
偏偏泰玉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泰玉与舒美人眼神对峙,快要迸发出火光来。
泰玉用眼神示意舒美人,昨晚就是你,把皇上抢到了你的宫中,真是无耻之徒滚蛋!
舒美人高昂起头,听不到泰玉心里说的是什么,她撇了一下额角的发丝,反正一副你就是输了给我,又怎么样?
皇后审时度势,望了一眼泰玉,用责怪的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