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要出巡的前几日蛮族的使团就到了京城,接风宴上蛮族的王子阿达珂一眼就相中了小公主那张脸,非得向皇帝求亲要带她回去做大漠的明珠,在说明公主已经嫁人后阿达珂仍然执迷不悟气得太后差点没把手里的银制酒器扔他脸上。
姜禾趁机又向皇帝提了一嘴要和裴宁一同出巡的事,这回皇帝秉着让她出去避一避风头的心也就同意了。
“殿下都有什么要带的,奴婢好都收捡起来。”
月百那是越张罗东西越多了,恨不得把公主府都打包带走。
“那什么,那碗碟就不用带了吧?”
姜禾向来是个没什么行李的人,她全身上下最贵的可能就是自个了,实在没见过月百这样的打包行李的方式。
“那怎么行,出门在外哪里知道外头的东西干净不干净。”
月百有理有据,她很小就入了宫对外头的很多事情都模糊不记得了,只留有一个外头人日子艰难的印象。
只是她忘了,日子艰难是普通百姓艰难,像公主这样的身份到哪里都过得好的。
“还是只简单带点衣物就好。”
她们始终只是随行的,东西太多不好更不方便路上携带。
主子发话了,月百也只能把东西又都拿出来。虽然她是觉得出门在外太委屈自家公主了。
姜禾倒没想那么多,她只盯着外头天色觉得心里不安,明天一早出发,现下都快夜深了裴宁人还没有回来,这姐不会又出什么事吧?
【系统,裴宁她现在在干什么?】
姜禾是真怕她一个眨眼的功夫裴宁就给自己玩死了。
【任务目标……她被人拦住了。】
系统在描述的时候用词迟疑好像很不确定的样子听得姜禾心里直发毛。
【说清楚,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好像是之前算计任务目标的人现在正在求任务目标放过他们一家。】
嗯?
姜禾都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裴宁还有这一手,看来她也不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而这边的裴宁也是被缠得不胜其烦。
那日的乐伎没审出什么可是那晚约她的那些人可都是跑不了的,细细盘查下来就只有一个与她同期中的的人,范尘了。
范尘此人还算为人谨慎,挑不出错来,可他上头一个哥哥利用官职侵占大批良田,下面还有个弟弟私聘伎为妾,无视礼教。
如此罪状单呈上去就够他们一家子遭殃了。
只是裴宁特意在未上奏弹劾前透了口风给范尘,原本想着是让他说出背后有无人指示,可过了三日都没见有动静,今早她就将奏折递上去了。
没想到晚上范尘却来寻她了。
裴宁这会子倒也不是那么在乎他背后究竟有没有人指使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何况奏折也已经递上去了索性就这么着了。
“范大人,您若再拦着,耽误了某回去,公主怪罪下来恐怕你我都吃罪不起。”
没有办法,关键时候还得搬出公主来。
范尘也不是个傻的,单他家里犯的那些事贬谪流放也就算了可若是惹恼了公主罪加一等,到时候被处以极刑也未可知。
如此作想下范尘也只能咬牙看着裴宁施施然离开。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他今儿算是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早知裴宁如此难缠便是给他一千两黄金他也不敢应下的。
到底是错算了啊。
—— ——
苏卿之倒是没想到他再见小公主会是这样一副场景,她携夫婿款款而来,模样较之记忆里长开了不少,脸上软肉消减下去露出尖俏的下巴来。
见面时她一双眼看过来平静,漠然,好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臣苏卿之向殿下问安。”
“不必多礼。”
她只是略微摆手,随意得可见一斑。
也是了,小公主身边的人如云似海的哪里一定要记得幼年见过的小可怜呢,于他而言念念不忘的于小公主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小公主记得的永远只有她在意的,其他一干人一干事她转眼就能忘了。
其实小公主不一定不记得苏卿之了但是姜禾是肯定不认识苏卿之的,无形中给小公主形象抹了黑的姜某人还在打量着这马车要怎么睡才舒服一点。
横竖好像都不是很得宜……
姜禾看了看榻又看了看软枕,再看了眼此时窝在角落里看书的裴宁,把枕头隔她和裴宁中间再让裴宁坐过去一点就好了。
一番折腾下来她是盖着毯子就睡过去了,只是苦了裴宁。
那枕头睡到一半就掉下去了,而姜禾迷迷糊糊的就蹭裴宁身上去了。
怀里突然就多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裴宁低头一瞧发现小公主现下的脸颊红扑扑的。
嗯,有一点点可爱。
伸手戳了一下发现软乎乎的,手感超好。
相处了这么久了,裴宁也发现了小公主也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堪,她讲理,只是不怎么讲规矩,说话做事有几分随心所欲。
被娇宠长大的姑娘,任性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