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老相国就以嘉淑公主无礼大闹国公府一事当众上奏气得皇帝脸都绿了。
这嘉淑,一天不给他找事都难受。
“此事待朕查明会给相国一个交代的。”
话是这样说,但谁都知道皇上偏袒幼妹不会多苛责,最多小惩一番以平风波。
可是贵为天子,他们这些下面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可置喙的呢。
下朝后皇帝立刻让人把嘉淑带过来却发现她人正在太后宫中,无奈只能顺道去太后宫中请安。
还未进门就听母后在训话。
“已然如了你的愿赐婚,便该在宫里好好待嫁才是整日的疯玩疯跑成什么体统!”
“说,昨晚上哪里去了?”
这不正巧撞上,皇帝便开口接了话。
“上人相国府去了,和敏,能不能告诉告诉皇兄你为何要上人府上闹这么一出啊?”
姜禾正坐着挨训呢,眼瞧着皇帝也来插一脚不由有些头疼,告状告挺快啊赶着就来了。
“和敏这是为了救人,皇兄您可得相信和敏。”
学着记忆里小公主的模样撒娇。
“救人?那你且说说救的谁,为何要救。”
皇帝此时说起话来还比较平和而听姜禾说完她其实是为了救白祝于水火的前因后果后就表情有些冷下来了。
“确有此事?”
实在是听来荒唐,相国府竟然敢诓害他亲封的镇关将军。
“和敏不敢欺瞒皇兄。”
相国府谋算这事是实打实的,皇帝稍微探查即可知晓,姜禾自然没在怕的。
太后在旁听了这么一会子大概也听明白了,只是这事又不关和敏什么,和敏从哪里知道,只怕是她这个傻女儿给人当了枪使还乐呵呵以为自己帮了大忙呢。
白祝被人算计能全然无知?必是她不好撕破脸皮便让和敏强出了这头。
皇帝沉吟片刻抬眼便和太后对视上了,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心思都不言而喻。
“好了,这事不与你相关了,往后待在你自个儿宫里好好待嫁,若再让发现私自出宫便关进静安堂,婚事后延。”
太后知道她在意这桩婚事便故意拿这事压她。
姜禾能怎么样?还不得一个劲的表示再也不敢了。
【宿主,你真能屈能伸。】
系统纵观宿主整套操作下来就发现宿主能拽得跟明天就登基了一样也能装得跟孙子一样。
【害,习惯就好。】
想她这些年干得那都是些能屈能伸的活啊,能端起碗装逼也得能放下碗讨米,人生就是这么抓马。
……
谁也没想到相国上奏弹劾嘉淑公主的事会最后以白祝上奏皇帝彻查相国府为结果。
白祝是相国的亲外孙啊,能让白祝亲自状告自家外祖家这得多大的仇?
满朝文武都无从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最后的结果。
——相国府贪污受贿近几万两,其中包括买卖官职,私吞灾款等多项罪状。
数罪并罚下相国府一夜间抄家流放无一幸免。
这个结果让整个朝野为之震动的同时也让白祝和许氏的母女情分彻底走到了尽头。
“啪。”
恶狠狠的一巴掌打得白祝头都偏了左。
“你怎么敢的,早知道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时候生下就该把你立即掐死。”
“你父亲哥哥们都在天上看着呢,你这么作践我,作践你舅舅他们,你会得报应的。”
前面不管许氏骂的有多难听白祝都没什么反应唯独提到“父亲兄长”时她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向许氏看去。
父亲那时明明在家养伤好得差不多了,何以至最后会暴毙而亡,要不是和敏让她回来查查,她还真不知道这些年府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更不知道能审出来父亲的死因。
“母亲,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身边的秋荣受了大舅舅的贿每日都给父亲下毒。”
许氏被她这么盯着一质问也慌了神,身子踉跄着就要往后倒,可惜白祝甚至不想伸手拉她一把。
“我如何知晓,再说你大舅舅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少血口喷人,白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马上把你舅舅他们放了别怪我往后不认你这个女儿。”
事已至此,白祝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母亲真的毫不知情还是这一切根本都不重要了。
母亲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她,单论这一点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就淡得比窗户纸还薄了。
“母亲,圣旨已下,无力回天了。”
白祝重重喊了一声,像是要把许氏喊清醒一样。
“我不管,那你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反正……”
后面许氏说的那些话白祝都不太听得清,她只是盯着眼前这个撒泼的女人看妄图找出一点记忆里端庄的母亲模样来。
“母亲,明日女儿就会回边关,您好自为之吧。”
最后一句如叹息一般,说完也不管许氏如何哭闹喊叫转身就离开了。
边关的风或许苦寒但远不及京都的雨下起来冷到了人心里去,除了三年一述职,这京都她是再也不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