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想问什么?”
墨染刚刚抬起头来又恭敬低头,“墨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沐阳淡然问道:“当日在淮阳侯府,你和岳文瑾将军来后你一言不发就斩了雷晓的首,可知当时我正在追问他杀我中江韩家满门的最大幕后主使人?你这是故意为之想替人遮盖什么呢?还是无意为之?”
无论涉及到谁,灭门之仇都必报!
这是韩沐阳的底线。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埋了很久,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那天墨染杀完人就急匆匆的走了,今天机缘巧合之下再次遇见,当然要问个清楚。
“噢?阳哥竟然身负如此血海深仇?”
墨染也大感诧异和愧疚,站起身来恭敬鞠躬,“墨染确实不知那雷晓事关重大,只是奉慕大帅的命以为随手斩杀了便是,误了阳哥的大事!虽是无意为之,但罪不可恕,还请阳哥责罚!”
韩沐阳见他绝不是作伪,加之他又是幕师娘的亲随,脸色放松下来,亲和的摆着手,“说清楚了就行,墨将军无需如此紧张,坐下来我们随意说话。”
“阳哥如果当我是兄弟,就别将军将军的听着别扭。”
墨染见他如此随和,素来冷如冰的脸上也罕见的挂起一丝笑意,大剌剌坐下,“军中老哥们都叫我墨鱼,你若唤一声墨鱼便是对我最大的看得起了!”
“什么人敢特么灭阳哥的满门?找出来,老子去灭他的满门!”
鸡哥一听两人对话,立即就炸毛了。
把韩沐阳惊了一跳,哭笑不得。
“是啊阳哥,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们务必把这幕后真凶翻出来碎尸万段!”
墨染神态也十分认真。
韩沐阳便把当年韩家被灭门、自己回来后灭了中江吕家、又顺藤摸瓜杀到淮阳府等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完后,墨染沉吟片刻,斟酌道:
“如此说来,雷晓至死也不敢交代这幕后真凶,可见这人在大夏位高权重能翻云覆雨、能轻易剪除一方诸侯势力灭其全族,极有可能是军方或朝堂中枢大佬,才能掐死雷晓的命脉。
这样的人,向来在幕后藏得很深,想要找出来一定不太容易,我今后会刻意留心查找蛛丝马迹,旦有线索立即向阳哥通报。
另外,当日我去淮阳侯府斩杀雷晓就是单纯的奉慕大帅的命行事,阳哥或许可问一问慕大帅这背后是否有什么隐情。
还有一条路,就是……”
他欲言又止,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就是什么?说啊!”鸡哥不耐烦的催促道:“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要干他,怕个毬。”
“唉,我不是怕他,是怕文瑾再也活不过来……”
墨染黯然叹气,“还有一条路就是可以去找文瑾的父亲岳老将军问问,老将军在大夏军方德高望重、多门生故旧,当年到底有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会针对韩家,或许能问到什么线索。”
“嗯,墨鱼哥果然有心,指的两条路我都会去探一探的。”
韩沐阳点头致以谢意,笑道,“行了,今天大家都被折腾得不行,就在这沙发上将就一下吧。”
说完,他顺势枕着头就倒下了。
淑芬师娘这豪宅沙发又多又大,三个人随便想怎么躺怎么躺。
“睡吧睡吧,确实累垮毬!”
鸡哥也毫不客气的闷头倒下就睡,很快就传出了鸡打鸣似的呼噜声。
墨染却扭头死死望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根本毫无睡意。
已是凌晨四点多了,外面万籁俱寂。
三个人也获得了难得的片刻安宁。
而在他们离开南大夏海战争现场后,整个大夏和世界还在处于一片风声鹤唳、风雨飘摇之中。
随着南大夏海战事的结束和平息,海面变得风平浪静,交战双方国却不能平静,反而陷入了更加火烧火燎的焦虑和紧张状态。
在上京最高军事指挥中心里,右相商无名和一众朝堂高层和军方老将军们,开始焦头烂额的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更大事变、比如漂国更大规模的全面进攻,和可以预计天亮后全世界舆论场的沸沸扬扬。
大夏赢下这一战,固然可喜和解气,但必将被全世界列强更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必全力合围、全面封锁、除我而后快!
赢下南大夏海一战,我们是凭借着近海有岸基力量支援的巨大防御优势,可是我们想要主动攻出去的能力却十分有限。
都知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一味死守,必被围死而被歼灭,那将陷入极端被动!
一旦漂国纠集旗下各国小弟一起发起大合围大总攻,还需韬光养晦的我们,实力尚不足以与整个西方列强世界抗衡的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攻,能攻出去的力量有限,守,又必定守不住,上京又陷入了两难境地,争论了半天也拿不出个万全之策。
事情又陷入了南大夏海事变一开始时那种怪圈。
在苍龙军帅府指挥中心里的慕青元帅,对此见怪不怪。
既然迟迟等不来上京方面的明确指示,那就坚定不移的执行之前自己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