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们小小性命未出娘胎就重回枉死城!三年中巫医不知残害了多少有孕之妇,殒命的胎儿更是不计期数,其间并不完全尽是女胎,男胎的亦占半数之多。另一味,是要迷林雪山中白狐之心十二钱。单诉起这迷林雪山,整个都城中上至达官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不谈之色变,因迷林雪山中遍布暗流涌动的飞禽走兽,它们个个穷凶极恶,喜食肉。除却这些不提,迷林雪山时常会雪崩塌方,山崩地裂的雪啸更是防不胜防,常常是十人进山九不还。更别说进山去逮因机敏狡猾而闻名于世的白狐,完全就是钢丝绳上走高跷,不是险中求险,而是自求死路。
可是冷仑智的阴狠毒辣手段更为可怕,举国上下除了其父冷仑英择,其姐冷仑敏及国君尚且束缚一二,谁又敢顶撞驳逆于他,加之他挥金如土,身边重金收拢了许多视钱如命的能人。诉他身边高手如云实至名归。
年关的一天,贺兰雪莹带着因哀思而郁郁寡欢的女儿贺兰凌奇由洪日升驾车到郊外为亡故的母亲贺兰老夫人做近七,转回程路过冷仑府邸竟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虽近正午,正值隆冬自然是奇冷无比,冷仑府邸所对的街道被数千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思亲悲伤的母女本欲改道而行,可架辕的马匹任其如何抽打都不肯前行半步,无奈之下母女下车混入人群看个究竟。
原来一处是数十个冷仑府家丁押解撕扯着十数位泪流满面,口塞棉纱的有孕少妇,欲取其腹内胎儿脐带之血,少妇们的亲眷齐跪地哀嚎乞求开恩。而另一处则是数百名府兵手持钢刀铁棒驱赶厮打着百八十位青壮年男子行往迷林雪山扑捉白狐,随行家眷扶老携幼哭天喊地的紧随其后,几乎是一步挪不了半寸,毫无进度可言。如此两处并一处僵持不下,冷仑智见状早有些气急败坏,只见他内着蚕丝云锦黑底缎绣麒麟皮袍,外披一件世间难遇难求袋狼皮大氅显得更加雍容华贵,他火急火燎的来回跺着步,只见他身边的一位智囊与其耳语片刻,他届时由怒及喜笑颜开,于是他发狂般的命人将人群中弱冠小儿掐捏着背脊提到冷仑智面前,冷仑智命人做出似要拧断小儿脖颈的动作威胁道:“尔等若还纠缠不休,本公子定要这数十小儿立时身首异处,还不速速让开!”只听此刻哭喊饶声更加震天动地。冷仑智欲杀鸡儆猴之时,一位身着黑色棉袍,衣冠整洁端庄的青年男子温文尔雅的剥开人群走近冷仑智,他黝黑英俊的脸颊气宇轩昂,毫无半点惧色,在冷仑智等主仆面前,他鹤立鸡群般的玉树临风,他似他的父亲,可还比他父亲多几分阳光沉稳,清瘦高大的身材完美的无以言表,这样俊朗的男子试问世间能有几人?他不是别人,正是东方凝疑。
“冷仑公子,贵为王亲国戚,在这冰天雪地中如此灭绝人寰般残害手无寸铁的百姓,殊不知天理昭彰,枉法不容?”东方凝疑在挤进人群时就知自己会被折磨致死,但他不愿见数位弱小百姓生生被残害,他不是鲁莽,而是他深知只有自己的挺身而出,才有可能扭转乾坤,因此他正义凛然的对冷仑智发问。
生性暴虐的冷仑智,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胆大的质问过他,加之他此刻本就气急败坏的欲发狂,立时怒发冲冠的欲命家仆乱刀砍死来人,可他定睛一观,见英俊伟岸到了完美的东方凝疑,他改变了注意。这是东方凝疑意料之中的,正因如此东方凝疑才知自己能扭转乾坤。
冷仑智生性暴虐到了极致,他又嫉贤妒能到了极致,只因他相貌丑陋,对俊美男子有生吞活剥般折磨的嗜好,加之巫医亦曾提过三碗青年阳光之男的胸中热血可远远超过九钱脐带血与十二钱白狐心相加的疗效,这些都是东方凝疑所熟知的。令东方凝疑始料未及的是,冷仑智从未见过像他这样英俊到了完美的男子,冷仑智见来人衣着虽不华贵考究却依然是器宇不凡的气质,有着无休无止暴虐其体肤的抓狂,冷仑智要将他当成刺激的玩偶,绝不会让他轻易毙命,而是要其痛苦难捱到极致。
冷仑智盯着他邪毒的笑了笑,从自己袖管中取出一个极为精致的紫玉瓶,拔开瓶盖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鲜红色的丹药,迟疑了半响又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来,而后将紫玉瓶复藏于袖管之内,他手中捻着两粒丹药,命人进府请出三年来为冷仑英择诊脉开方的巫医,不多时巫医出府,先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一番东方凝疑,而后咯咯的笑出声来,对冷仑智谄媚的言道:“真是得来全部费工夫,正是,公子,正是,有了此人胸中活血,倒亦省了许多是非,公子真是宅心仁厚,体恤百姓啊!令山人佩服之至。”
冷仑智听到巫医如此说,他幽暗阴毒的眼神中更添几分恶毒,挤在人群中的东方辰见势不妙,第一次不计后果莽撞的挤进人群,疯狂的妄想着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东方凝疑挡去劫难,到他明白过来自己微不足道时已为时已晚,只得低声下气,声嘶力竭的求饶道:“小徒性情刚烈,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大量,海涵一二,老朽不才原替小徒受过,天大的事老朽一力承担!”
“老腐朽”冷仑智一脚将老东方踢倒在地,而后命人将老东方捆绑押解一旁,用一团棉纱狠劲的塞进了东方辰的口中,任其如何挣扎都难以说出一字半句,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千辛万苦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