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私奔了,别说我了,就连姐姐,连常晞,连常晴,她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孙氏直听得毛骨悚然。
“你真是疯了······”
常晗笑着跪坐在了地上:“所以,只要我出了这个家门,父亲为了常家所有女眷的颜面性命,他就不得不成全我了。”
惊恐之余,孙氏却不得不细想常晗的这番话。
这样一来,老爷只怕还真的只能就范!
孙氏的表情被常晗看在眼里,她拽住孙氏的衣摆,接着道:“我要是真能回京都,我向您保证,以后一定会厚厚的报答您!我可以给您大笔银子,还可以让八妹以后风风光光地嫁到京都去!”
让暄儿也嫁去京都?
这句话狠狠地戳中孙氏的痛处。
每次一想到自己玉雪可爱的女儿,想到她要向自己一样,窝在这个小地方一辈子,她就非常不甘!
可是,常暄才几岁?到了那时候,谁又知道是什么光景?
她摇了摇头。
常晗急忙道:“我以后每年都可以给您钱!每年都给!每年两千两,怎么样?”她好像还怕不够,又补充道:“现在外面没有守卫,我现在就出去,您只要在屋里多待一会儿,出去时就说我还在屋里就行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孙氏不由得向窗外看去。
之前常晗擅自逃出了屋子,常子卫早就命人将她身边的丫鬟和外面的护院全都打发了,今天又闹出这样的事来,谁都知道五小姐已经昏迷不醒,不会再生事,因此都有几分懈怠,要是借着夜色从后窗出去的话······
常晗的话又在她脑子里盘旋不停。
“五千两。”孙氏报出一个数字:“你给我写张条子,以后好留作凭证!”
常晗无法,只得白纸黑字的写给了她。
孙氏仔细看了一遍,把条子贴身收好,马上吩咐她:“快换上丫鬟的衣裳,待会儿我会人从前门喊话,让人拿东西来吸引注意,你就从后窗出去,走西角门出去。”
常晗扎挣着去穿衣裳了。
孙氏悄悄叫了胡妈妈进来:“你去拿些安息香来,把西角门的婆子哄睡,拿钥匙把门打开。记着,要把门虚掩上,别叫人看出破绽。”
胡妈妈惊疑交加:“您想干什么?”
“我有件东西要递出去,十万火急。”孙氏没有告诉她真相:“你悄悄的,别惊动了人,没事的!”
胡妈妈硬着头皮去了。
屋里的血腥味依旧浓重,孙氏却不敢开窗,好不容易捱到半夜,她才退出了常晗的屋子。
“五小姐睡着了。”她淡淡地道:“你们都别打扰。”
守门的婆子推开窗,朝里面张望了一眼,见常晗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这才跟孙氏行礼:“太太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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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常晗失踪的消息马上传开了。
常子卫气得脸色发紫:“给我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来的一切果然如常晗所想。
她走到了半路,就给常子卫写了封信,提出自己的要求。
常子卫一边忙着夏收的赋税等事、一边应付知府大人对京都局势的试探询问、前些日子又因常晞落水而不眠不休好几天,还没有缓过来、再加上常晗这么一闹腾,心里又气又痛又悔,一下子就病倒了。
常家上下顿时乱成一团。
常晖忙着替父亲请医问药,五奶奶则跟常晞商量:“······家里一到晚上就下钥锁门,怎么就把个大活人给弄丢了?这事有古怪。”
守门的婆子什么也不知道,去值房里一查,有用过迷药的痕迹。
可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没有证据······
常晞沉吟道:“这事急不得,既然敢担着风险放人走,总不会什么都不图吧!先稳住常晗那边,再盯住家里,看有没有什么人跟她联系。”
两人分头行动去了。
何沐阳来找常晗辞行:“你家里有事,我一个外男,留在这儿多有不便。”他直言道。
常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人,都恰好是自己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呢?
她只好道歉:“又让您见笑了。”
“常世伯喊我‘贤侄’,你我也算平辈。”何沐阳淡淡地道。过了良久,又忍不住对她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住常世伯的病情,至于其他的,你也别太着急,来日方长······”
这是在给自己出主意?
常晗心中很是感激。
“我明白。”她冲他笑了笑:“你放心吧!我可不会去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