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北方边陲,朔风凛冽,一面红褐色的大旗在古北口的城门上猎猎飞舞。
在北关营的卫所附近,何沐阳等一行人奉命前来报道。
“原来这就是卫所的样子······”看着眼前巍峨高耸的边墙和连绵成片的巨大营帐,文宏不禁心摇神驰。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机会来到边关,成为一名驻边的士兵。
“不错!”何沐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冽的空气让他的精神一振,他笑道:“北关营的卫所是北方最大的三大卫所之一,担负着镇戍、城守、出征、巡警等军事任务。卫所与周围的州县同治,县里有大片的田地,到了农忙时节,士兵也会一起参与种田收粮。”
文宏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么冷的地方,能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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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何沐阳一边跟来往认识的人点头打招呼,一边跟他解释:“北方虽冷,但土地十分肥沃,小麦、大麦、燕麦、黑麦、大豆、油菜籽,这些作物全都可以种,而且产量不低······”
文宏的视线却渐渐落在了远处。
斜前方的一个演练场上,两个身穿甲胄的青年士官正在比武切磋,两人的身手都不赖,手中一条长棍使得虎虎生风。
看他们战得有来有往,十分激烈,文宏也手痒起来,只见他一手成掌、一手成拳,在胸前重重一击,奔着演练场就去了。
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何沐阳微微一笑。当初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情。
正想着,就见远方一个火红的身影直扑过来:“沐阳哥,你可算来了!”他人未到,声先至。
文宏被来人吸引了注意。
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皮肤不黑,长得也有几分清秀,身量不高,可举手投足间轻捷无比,显然也是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
何沐阳笑了:“一别许久,你还是这么一副跳脱的样子。”
那少年早已跟杜安等人热情地打了一遍招呼,又看见了文宏,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你是谁?”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可文宏并不以为意,朝他一抱拳,自报了家门。
“文家?是那个出过两位阁老,一位帝师的冀州文家?”那少年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自言自语:“想不到那个文家还能有个练武的苗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语气里带着轻视。
饶是文宏心地宽大、不拘小节,此时也不由得有些不高兴。
“你问了人家这么多,怎么还不介绍一下你自己?”何沐阳淡淡地看着他,不怒自威。
见何沐阳向着这个陌生人说话,少年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勉强开了口:“我,柳如云。家父是金陵守备。”
文宏忍不住大笑:“你这名字起得真是······好听!”
柳如云见状大怒。
他的名字有些像女子,从小也没少被人议论,可像文宏这样当着他的面就敢笑出来的,几乎没有。
他冷笑一声:“以貌取人算什么本事?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这话正对了文宏的胃口:“走!”
一旁的何沐阳从杜安手里接过了一根齐眉棍,向前一指,带着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先跟我过过手吧。我看看你这两年可有长进!”
柳如云的脖子稍微一缩,嚷道:“你这是以大欺小!”他眼珠滴溜溜只转,似乎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很快,他的目光就扫到了众多行李中的一个乌木匣子上。
磨砂的材质,侧面描着暗银色的流云纹,线条流畅自然,有种低调的矜贵。
“这是什么好东西?”他一下子闪过去,把盖子打开,何沐阳面色微沉,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
“竟然是把新弓?”柳如云惊讶道:“你不是有一把前朝的檀木宝弓吗?怎么又换了这一把?”说着,他就朝着天空拉了拉弓弦,随即脸色一变。
“这······”他转头看向何沐阳,忍不住道:“这是什么破弓?这么滞涩难用,要是拿着它上战场,只怕拉不了几下,胳膊都要抽筋了!”
旁边的文宏也被他柳如云的话吸引了注意,见到那把弓像是北方的形制,还以为是何沐阳在路上买的,他也过来拉了一下,面色古怪:“千总大人,你挑武器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
何沐阳眯眼看着天上白亮的日光,不由得笑道:“你们知道什么?”
两个人都等着听他继续说下去,何沐阳却一转话锋:“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林大人的亲兵?”
果然,一个三十来岁的黝黑士兵大步走了过来,道:“林大人让你们去大帐门前集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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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就是卫所的卫指挥使,正三品五官。
“真会挑时候!”文宏和柳如云心里都念叨着这句话,可行动上却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整衣来到了大帐前,一排排的站好。
林大人看起来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