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在台上宣布选拔开始，舞台中央灯光熄灭了一瞬间，顶上又打下几束绚烂的彩光跟着炸裂的音乐乱窜，颇有一中演唱会现场的感觉。
平日里这些场合总是带头蹦哒的周荡，正坐在位置上愁眉不展，看着周围兴高采烈的人，周荡有种世界何其吵闹我却何其悲伤的感觉，他终于知道忱罪为什么不爱来这些地方了，是真她妈觉得烦啊。
前面几场舞台都挺炸的，周荡头都没抬过，就顶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闷头给忱罪发消息。
每条消息发过去都石沉大海，他敢肯定忱罪现在绝对爬在桌上睡大觉。
涫汀出场顺序在后面，还有一会儿，她就坐在候场室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等待，明明在最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但她就是很扎眼，一堆人里第一看到的永远是她。
后勤部来来回回进来过好多人，都站在门口偷瞄她。
在选拔赛，文艺晚会这些场合上，女生大多选择的都是些俏皮，性感风，很少有涫汀这种文艺挂的，太独特了，候场室的选手一致认为谁排她后面谁倒霉。
“下面让我们有请欣赏舞蹈，X。”
现在上场的是和涫汀同班的何了夕，涫汀在她后面，何了夕走出后场室涫汀也跟着到门口准备。
后勤部的几个男生见涫汀出来了，笑着推搡着为首的男生朝涫汀面前走。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是几班的，怎么没见过你啊？”
“下一个出场的是你吧，你跳的什么舞？”
几个男生没来由的问了一堆，涫汀眨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旁边又突然围上来几个女生扒在他们旁边朝外面看。
“有人说忱罪来了。”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涫汀也跟着朝观众席看了一眼，台上绚丽的光在礼堂里飞窜，人很多但涫汀一眼就在班上的位置看到了准备入座的忱罪。
“卧槽，我他妈以为你不来了呢！”
何了夕跳的舞节奏感很强，学校喇叭格外给力，声音大的隔壁七中都能听见了，周荡怕忱罪听不清他的抱怨，扯着嗓子对着他耳朵喊。
忱罪没理他，坐下后靠着椅子背开始闭目养神。
周荡直接无语了，真她妈会挑地方，到大礼堂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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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有请高二（6）班涫汀带来的《天鹅湖》。”
周荡最怕的来了，他紧张的狂拍忱罪的椅子喊：“涫汀来了，卧槽，卧槽。”
涫汀的出场的时候大礼堂灯光尽数熄灭，喧闹的氛围一下子沉寂下来，接着一束柔光打在舞台的正中央，尘埃飘落处站着个白裙女孩。
芳茉丽扒在候场室门口望着旁边的舞台，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中不详的预感。
如果说涫汀不单单长得漂亮呢。
灯亮的一瞬间礼堂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周荡人都傻了，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天使。
平日涫汀总是校服视面，安静的坐在她的位置上，恰静又美好，所有人都知道她很漂亮，但他妈的今天她简直漂亮到不行。
涫汀就在那束光里，哪怕就站着什么也不做，她就赢了。
“伊绵，你老实告诉我，涫汀会不会跳舞。”周荡心里有颗不切实际的种子在慢慢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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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啊，而且跳的非常好。”
“操！”
周荡笑着骂了一声，加入到欢呼的队伍中。
忱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冷冽的眸中投映着一团白影。台上的女孩被灯光镀了层柔软的金边，她每一下跳动身后都跟着一节白色虚影，虚影渐渐和那日无措奔跑的背影重叠。
那日寂夜里摇摇欲坠的睡莲，在烈日里绽放了。
一舞完毕，掌声如潮。
“卧槽！卧槽！卧槽！忱罪你看见没！”
周荡眼珠子像粘在台上了一样移不开，他握着拳饶有节奏的捶着旁边的位置，最后两下手扑了个空，他一愣转头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人影。
大礼堂里又闷又吵，忱罪被闹得心烦，出来站在外面换气。
外面天气阴沉，空气里有种雨后打湿地面的泥土味，忱罪背影高挑站在墙边，整个人偷着股冷调，像是要和这灰尘的天融为一体。
大礼堂往右走一段路是厕所，有不少参加选拔的女生抱着衣服从厕所出来，忱罪放眼过去就看见一抹亮眼的白。
涫汀提着口袋低着头慢悠悠地往厕所走，刚下过雨，那条路失修多年泥泞不堪，水泥地上盖着一层软泥脏兮兮的，涫汀身上沾染了不少泥点，像是一尘不染的白色栀子，被沾染上了污秽。
忱罪就在那站着看了几眼，一言不发的转头走了。
十一月底，济城的第一场初雪悄然而至。
校门口的大巴车停着等了很久了，现在是早自习时间，高二（六）班班主任不在，班上学生都围在靠大门口的窗户边往下望。
萧青穿着黑大衣站在门口，老母亲一样给班上去比赛的二个学生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