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禾与她是老冤家了,见她如此不客气,讥讽道:“这王大小姐就是不一样,见到郡主不见礼也就算了,开口便要人家跟你走。”
可出乎意料的是,王篱鸢听了这夹枪带棒的话,不仅没有跳起来与林谨禾争吵,反倒低了头。
她声音中带着些哽咽,低声道:“安平郡主,算我求您了。”
这下子,可真是吓到了林谨禾,她与王篱鸢从小打架长大的,哪里见过她这副小可怜模样?
她磕磕绊绊道:“王篱鸢,你....你莫不是吃错了药。”
顾卿安打量了她半晌,又看看身前的沈明尘,正好借着这个由头不收沈明尘的礼物。
顾卿安策马走到了王篱鸢身边,朝着几人说道:“我先陪王表姐出去一趟,你们先去围猎吧。”
说完,也不再看沈明尘的神色,骑着马往前走。
王篱鸢连忙跟上。
直到二人走进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顾卿安才开口问道:“王表姐有事便只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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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篱鸢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像她求助。
可想起父亲如今的处境,母亲信中的哭诉,王篱鸢还是开口了。
“求郡主救救我父亲!”
顾卿安一惊,王篱鸢的父亲,不就是骠骑将军,在西郊大营练兵的那个。
王篱鸢也不管她的神色,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父亲在西郊大营练兵,诚王殿下是他的上峰,这事儿诚王殿下一定能作主。”
顾卿安抿了抿唇,王篱鸢的父亲在京中算是经营多年了,按说根基该是沉稳的很,如今却要求到刚进京没多久的诚王身上。
可见他犯的不是什么小事,如今皇上和朝中重臣扎营在外,想来是京中的消息还没有闹到这里来。
可朝中的事,她不太懂,诚王那里能不能伸的上手,她也不知道,这事儿不是她能作主应下来的。
可就这样打发了王篱鸢又不妥,毕竟她父亲如今算是诚王的手下,若是真惹出了大篓子,牵连到诚王便不好了。
还是先打听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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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顾卿安也不与她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先说说是什么情况。”
王篱鸢见她没有直接拒绝,顿时燃起了希望,将事情缓缓道来。
“父亲这些年说是在京郊大营练兵,可除了练兵以外,父亲还掌管着大营的一应兵器和铁器。”
顾卿安点点头,王篱鸢父亲正是因为看管着兵器库,这才能在京城抬头挺胸。
毕竟如今边关不稳,几乎是常年在打仗,打起仗来,决定胜负的除了将士、马匹以外,便是兵器了。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一来,王篱鸢父亲手中的权力不可谓不大。
王篱鸢继续道:“父亲掌管着兵器库,还有京中所有的精铁,他想来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一丝轻忽怠慢。”
王篱鸢说起自己父亲时,眼中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可想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她的眼中弥漫上了恐慌。
她说道:“可不知为何,前几日,兵部侍郎视察时,竟在兵器库中发现了一批以次充好的红缨枪。”
听到这里,饶是顾卿安从不接触政事,也明白这事儿有多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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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曾下过死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挪动兵器库里的兵器,违者杀无赦!
在战场上,武器就是将士们的命,给将士们用以次充好的兵器,等同于直接让他们去送死,直接将大周的城池拱手送给别人。
王篱鸢哭诉道:“我父亲掌管京郊兵器库多年,从未干过如此卑鄙的事儿,这事绝不是我父亲做下的。”
她透过朦胧的泪眼,模模糊糊的看见对面的顾卿安冷冷的眼神,哽咽道:“如今,兵部侍郎还没有将奏报呈给皇上,这事儿还没有别人知道。
顾卿安,我求求你,你帮我向诚王殿下求求情,请他帮帮我父亲。”
她带着希冀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顾卿安,期盼着从她嘴里说出一句“好”。
顾卿安想了想,留下一句摸棱两可的答复。
“这事儿回去后我会说给诚王殿下知道,至于要不要帮忙,得看殿下自己的决定。”
听到这个答案,王篱鸢有些失望,可她如今学乖了,不敢再与顾卿安争辩,怕她恼了,不肯帮自己给诚王殿下传话。
她红着眼眶,连连点头,“那便多谢郡主。”
顾卿安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了说话的欲望,驱使着马儿往回走。
她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儿,接下来的围猎也没了心思,晚间的宴席也怏怏地提不起精神。
好在宴席上众人把酒言欢,载歌载舞,她缩在角落里减少存在感,也没人能注意到她。
等到宴席散了,她便借着给诚王殿下施针的借口,直接去了周佑景的营帐。
营帐里没有点灯,而周佑景向来又不喜欢留人伺候,顾卿安进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