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棠抬手捂住迟宴北的嘴巴。
“闭嘴吧你。”
迟宴北在季初棠手掌上的眼漆黑深邃,将季初棠娇嗔的模样清晰地映入眼中。
季初棠感觉自己心神又被摄住了一瞬,抿了抿唇,重复。
“闭嘴!”
迟宴北没想再闹她,笑着将她的手拉下来,摊手放到她面前,“给我张你那卸妆纸。”
季初棠抬眸看向迟宴北被沾染得满是口红的薄唇,轻笑着拍了一下迟宴北的手。
“没有。”
迟宴北耸肩,“那行,就这样进饭店。”
季初棠瞪眼,“你不要脸了?”
迟宴北靠着座椅背,一脸无所谓,“被初初亲的,不丢脸。”
季初棠,“......”
季初棠无奈,从包里拿出卸妆纸,就坐在迟宴北身上,将他唇上的口红一一擦去。
又被他心满意足地抱着擦去自己唇上的口红,又对着镜子重新上了一遍色。
最后才满意地下车,拉着迟宴北走进饭店。
季初棠走进包厢,看见坐在桌前的盛鹤汀,忍不住地上挑了一下眉梢。
她在心里感慨,不说性格,至少这外表形象,还真是越来越向着病娇发展了。
现实明明性格也算跳脱,眉宇间却似蕴着一层迷雾般的阴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因为肤色冷白,才将浅淡的唇色衬得有了点颜色。
见季初棠与迟宴北进门,盛鹤汀笑着招呼。
“你俩干嘛去了,这么慢?”
季初棠拉着迟宴北与盛鹤汀隔了一个位坐下。
“单身狗没有资格打听。”
盛鹤汀轻叩了几下桌面,笑着道,“过分了啊,棠姐。”
“哼,你这背后棠妹,当面就是棠姐的做法也是挺皮痒。”
“咳咳咳,看破不点破。”盛鹤汀伸手拿起水壶,将季初棠与迟宴北面前的茶杯满上,“你是姐姐,我是弟弟,行了吧?”
“嗯哼,一直不都这样。”
两人说着话,迟宴北只有进门时与盛鹤汀招呼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今天没叫上顾霄泽他们,本就是盛鹤汀想与季初棠私下说说话,打听她的近况,迟宴北虽然被季初棠拉来了,但也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迟宴北只默不作声地将季初棠面前的绿茶移开,轻声对她说出去给她换温水,就走出了包厢。
“怎么现在还不能喝绿茶了?”
“嗯,前几天看了中医,不建议喝绿茶。”
季初棠没想与余梓萌她们细说自己的事,但盛鹤汀与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她与盛鹤汀从小一起长大,说起来舒淮州还算盛鹤汀半个启蒙老师。
小时候盛鹤汀羡慕季初棠的爸爸能时常陪着她闹,缠舒淮州缠得比自己爸妈还紧。
现如今季初棠已经回来了,也没想再瞒着盛鹤汀。
她对盛鹤汀有问必答。
盛鹤汀一个个问题问下来,听见季初棠平静地诉说过往,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最后反而是季初棠安慰他。
“难过不可避免,我也难过,生气就不用了,季林做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讨回来。”
盛鹤汀气恼地看着季初棠,“你当初怎么不与我说?”
“当时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还用我说吗?而且那时你不也是才毕业的学生。”
“鹤子,别内疚自责。”
盛鹤汀垂眸看着眼前的茶杯,半响无言。
世上没有谁能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他绝对是现在这个世上最了解季琴夫妇有多宠爱季初棠的人。
他亲眼看着季初棠在像小公主一般被宠爱着长大。
季初棠身边的所有人都习惯性地宠着她,惯着她。
他不能想象,季初棠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时,到底有多绝望。
季初棠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盛鹤汀,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头。
“鹤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难过了。”
盛鹤汀抬眸看着季初棠,眼圈都有些发红。
反而是季初棠憋不住地笑了,“鹤子,你这个样子真的好病娇啊。”
“梦梦会喜欢你吗?”
盛鹤汀没理季初棠故意岔开的话题,紧盯着季初棠问。
“棠棠,你真的跨过去了吗?”
包厢门外,刚刚摸到门把的迟宴北也听见了盛鹤汀的问题,开门的手顿住,也等着季初棠的回答。
季初棠原本想笑着回答盛鹤汀,早跨过去了。
但是对上他认真探寻的目光,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违心的话。
那样深的伤,又怎么能是轻易就被抚平的。
良久,季初棠才叹了一口气,悠悠道,“能不能跨过去,生活都得继续。”
“更何况,我还有迟宴北,还有真心关心我的你们。”
盛鹤汀动了动嘴唇,却半响不知道说什么。
季初棠很快收起突如而来的感伤,问盛鹤汀,“要去看看我爸妈吗?”
“毕竟你以前闹着想当我爸爸的儿子。”
“当然,必须去看州叔和琴姨。”
迟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