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棠最后倒是没被弄哭,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谁当初心甘情愿任她压的?
结果被欺负的竟然是她?
季初棠被欺负得连“哥哥,求你”这样的话都说出了口,迟宴北才放过她。
一番折腾下来,季初棠精疲力尽,在迟宴北的怀抱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床上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将头埋进全是迟宴北气息的枕头里,这几天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落到了实处,脑海里紧绷的弦被舒缓下来。
她在床上发了一会神才下床。
拉开窗帘,窗外早已漆黑。
又看了一眼时间,午夜两点,她这一觉睡了足足有十二个小时。
季初棠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斜对面书房的门留了一条缝,白炽的灯光从里面泻出来。
她走近,看见里面坐着的迟宴北。
穿着睡前的那一套,黑色T恤加棉质中裤,一看就知道季初棠睡后他也没出过门。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着,同时还通着话,中英文混杂。
季初棠行隐约听见的词汇能判断,是在说什么公司项目的事。
季初棠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季嘉月对她说的话。
迟宴北这一年过得一点都不轻松。
她是自私吗?
她以前不这样认为。
她以前觉得,她与迟宴北虽然相爱,但是他们也应该有各自独立的小世界。
迟宴北不提的事情,她便不问。
不是不关心,只是她觉得,问了她又帮不上忙,只不过徒增他的压力罢了。
但季初棠此时又回想到了一些舒淮州与季琴相处的小细节。
他们一个总裁,一个文学类教授,夫妻俩的职业互不相干。
但是好像她有好多次都撞见,她们在闲聊时,在说各自工作上的事。
也许,虽说帮不上忙,但是心里上也能给对方安慰。
就像她此时,心里万般难受,只要迟宴北在身边,也能让她那颗压抑到极致的心得到片刻舒缓。
她终于意识到她与迟宴北还能更近一步,更亲密的时候,她却要离开了。
季初棠心里又开始隐隐地抽痛。
她以前,其实只会被爱,而并不会回应那些爱。
她爸妈是,迟宴北也是。
她没来得及回应她妈妈的爱,也将再没机会回应迟宴北的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好好爱她爸爸,让她爸爸活下去,陪他到老。
在季初棠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迟宴北发现了她。
“怎么在门口发呆?我这里没有你不能进的地方。”迟宴北问她。
“在想你这一年是不是很累。”季初棠如实回答。
迟宴北伸手抱住她。
“都是我该做的事,并不觉得累。”
迟宴北继续解释,“平时也不会忙这么晚,今天是因为你突然来了,一些白天的事没做完。”
“哦。”
“别多想,你来才是最让我开心的事,也是给我最好的安慰。”
季初棠没再矫情,主动换了话题。
“不是说晚上与顾霄泽一起吃饭,怎么没叫我?”
迟宴北抬手摩挲了几下她眼下还未散尽的淡青色,“看你睡得沉,叫他明天再来。”
“哦。”
“吃饭吗?”
“有什么?”
“我点了餐,下楼给你热一下,吃了饭你再去冰箱看看,你喜欢的都买了。”
季初棠心里高兴,垫脚亲了一下迟宴北下巴,“我只呆几天,浪费。”
“那就这几天吃完。”
“好吧,先去看看。”
第二天季初棠没有让迟宴北再请假,她陪着迟宴北去上了一上午的课。
下午又被迟宴北带回住处,两人黏在一起亲亲碰碰,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
顾霄泽在晚间饭点准时出现。
“棠姐,昨天下午....卧槽!真踢啊!”
顾霄泽的话才问出一半,屁股就被迟宴北踢了一脚。
“少开黄腔。”
顾霄泽摸了摸屁股,哑了。
他不就是想说,昨天下午是多累,才会睡到晚饭都不起来吃。
他有说是为什么累吗?
坐十二个小时飞机,也累啊。
自己不老实,却收拾老实人。
顾霄泽心里很是不服。
不过他也不敢在继续这个话题,迟宴北这人太护犊子了,现在就季初棠一个人是他想护着的人。
“不说了,去吃饭吧。”
三人去了一家餐厅吃饭,吃完出来才七八点钟。
顾霄泽在开车,迟宴北与季初棠都坐在后座。
回程顾霄泽选择的是沿海路。
一边是海浪翻腾的海岸,一边是繁华的灯红酒绿。
季初棠看向窗外,突然道,“还没去过酒吧。”
迟宴北玩着她手指的手一顿,“想去?”
“有点。”
“毕业成年了,该去见见世面。”
顾霄泽瞬间就来了兴趣,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