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棠骑车直接到了军政大院所在的街道,不过她连街道都未能进去。
这边已经戒严了。
她在街道口站着给盛鹤汀打电话。
盛鹤汀家里人也住在大院里。
盛鹤汀没说能带她进去,只说等他过来。
季初棠看着街道口汇聚得越来越多的车辆,一遍遍给迟宴北打电话,却一直提示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迟老爷子是昨日下午毫无征兆地脑溢血晕倒。
迟宴北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在抢救室。
抢救室外全是闻风赶来的人。
直到看见隔壁市都有官员赶来,迟宴北才黑着脸从走廊的角落走出,吩咐平时负责迟老安全的警卫员,将一般的人都拦在医院外。
“除了不能拒绝的那几位,只放我姑姑一家和我哥进来。”
常年跟着迟老的警卫人员负责人,自然知道迟宴北说的不能拒绝的人是哪些人。
“是。”警卫员负责人点头。
已经得到消息前来的迟家旁系闻言自然是不乐意,有些自诩为迟宴北长辈的人,立刻就站了出来。
“宴北,我们可都姓迟,都是迟家人,将我们拦在医院外,这不合适吧?”
迟宴北冷眼看着这位他隐约记得应该是他爷爷辈的人,冷淡道,“医院外一样是等消息。”
“可是我们怎么能和那些攀附迟家的人一起。”
“哼。”迟宴北冷笑一声,“你们是谁?怎么就高人一等了?”
“在我看来,你们也不过是受迟家蒙荫,贪图享乐的蛀虫罢了。”
“还不如外边那些心思各异的外人。”
迟宴北的话太过露骨,不止首先跳出来说话的老人,旁枝在场的其他人也开始跳脚。
“迟宴北,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划脚。”
“叫你一声迟二少,就真的以为自己坐稳迟家当家人了吗?”
“老爷子还在抢救室呢,这就迫不及待抢权了?”
“老爷子一世英名,却养了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孙子,可悲。”
各种议论声时起彼伏。
迟宴北看了一眼抢救室外亮灯出“手术中”三个字。
脸色越发的冷。
“李叔,赶人。”
警卫人员二话不说地开始行动,任迟家的旁枝人员怎么闹,在被上了条的枪口对准的情况下,还是灰溜溜地退到到了军区医院门口等着。
抢救室外瞬间就只剩下了迟宴北一个人。
迟宴北的手机一直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迟渭南得了消息就立刻坐上了直升机往燕城赶。
至于迟宴北唯一的亲姑姑,在燕城的她本应该最先赶到,现在却是只在迟宴北的手机上着急。
人却还在家里,说是要等迟宴北姑丈从公司回家后,两人一起过来。
迟宴北冷眼看着一条条跳出的,看似十分着急关心的信息。面无表情地将人拖进了黑名单。
再没看手机一眼。
他只一个人坐在抢救室外,良久不曾动一下,宛如雕塑。
直到迟渭南与他们姑姑迟晴雪赶到,他才抬起了眸子。
“小北,怎么样了?”迟渭南问。
“还不知道,三个小时了,让我签了字,就又进去了,一直不曾再出来。”
“签什么字?你一个小孩能做什么主?”迟晴雪插话道。
迟宴北抬眸看着他,眼神冷漠,“那等你来签?”
“当然得等我或者渭南,才能做主签字。”
迟宴北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连话都不想再说。
“小北做的对,要等我们早来不及了。”
“哎,我也不知道这样严重,要不然也就让你们姑丈中断会议,早过来了。”
迟晴雪看似自责的话,传到迟宴北迟渭南俩兄弟耳朵里,谁也没再说话。
抢救室外空荡的走廊里。
迟宴北与迟渭南都沉默地等着,只有迟晴雪夫妻,时不时传来一两句小声地讨论。
到了晚间八点,医生再一次出来,情况更加不妙。
又是一堆手术风险告知书,迟宴北沉默地看着迟渭南一一签字。
迟老的身份不一般,他情况危急,是要告诉上面的人的,迟渭南签了字,就去一边角落低声打电话了。
迟晴雪又开始在迟宴北身旁念,“老爷子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
迟宴北抬眸冷眼看着她。
迟晴雪的语气瞬间结巴起来,“我...哎,签了那么多字,我就是担心。”
迟宴北收回视线。
迟晴雪又继续道,“宴北,你今天过来这么快,是没去学校吗?”
“我们迟家人,谁不是被老爷子强硬要求过要学业有成的,你别因为老爷子老了,宠你,就荒废了。”
迟晴雪的孩子今年刚小学毕业,是她丈夫那边老人在照看,她也在迟氏集团任职,很少看孩子。
“放假了。”迟宴北没有抬眼,只淡淡答了一句。
“哦,这还好。”
“你要好好学习,迟氏有你姑丈给你经营着守着,又有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