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不会自杀,那谁杀了她?春长风思考着,如果刘庚说的全部属实,那刘玲应该就是个性格内向,万事听家里话的乖乖女,这样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姐又是在哪染上了一身烂病呢?
春长风正犹豫要接下来要怎么问刘庚,老孟在旁边插嘴进来:“我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除了帮派文斗武斗或者实在活不下去单纯拉垫背的,但凡是有个正经营生的人家出了杀人之类的恶事,由头大部分就两个,要么是图财,要么是情杀,不然你说什么事能值得人犯这么大的险呢?”
“如果是图财,刘家人怎么也该收到些勒索消息,没道理把人悄无声息地绑走弄死,再把尸体直接扔进海河,”春长风摇了摇头说:“如果是感情,那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和刘家有仇,杀刘玲泄愤,二一个就是压根冲刘玲去的。而且这个案子里有关键点我们始终没弄清楚,那就是刘玲到底怎么死的?脸上为什么会带着笑?”
春长风的话才说完,院子里传来“咣”一声巨大声响,四人都被吓了个机灵,目光齐齐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院内,只见院门被人踹开,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了一伙穿黑衣服的人。
带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黑胖子,短短的头发像黑鬃毛刷子,三角眼,脸上最醒目的是一道切过半张左面的刀疤。老孟看着外面的人,嘴里嘀咕:“疤脸来这儿干嘛?”
“疤脸是那个领头的?”春长风不认识闯进来的一伙人,问老孟:“孟哥,你认识他们?”
“梅西路沟子帮的,”老孟皱着眉说了一句,迅速从屋里出去。春长风跟在他身后,只见老孟出门见到领头的刀疤脸,满脸堆笑地拱拱手说:“稀客呀!你家袁二爷近来生意还好?”
“孟三爷,”刀疤脸个子很高,见了老孟也是昂着脑袋,只垂下眼皮撇了人一眼,俩手抱在胸前很是潦草地白了下,说:“托您的福气,我家袁二爷生意好得很!”
“袁二爷生意这般好,怎么让你跑我们海大路的义庄来了?难不成是瞧上了这老龙王庙的地皮?”老孟说着脸色一沉,嘴角往下掉自带一股子戾气,全不像在警察局里对着徐有财溜须拍马时那副又赖怂又谄媚的样子。
“天津人靠海河吃海河,袁二爷生意再大也不敢跟老龙王抢地皮。疤脸在这先给孟三爷赔个不是,不知道您在,惊到您了!”疤脸说完,收起来几分傲慢,弓腰又抱拳向老孟拜了一下。
话罢,疤脸站直挥了挥手,大门里涌进来二十来个披麻戴孝的,领头哭丧的是个妇人,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女人打着白帆,随后进来的有人抬棺材,有人吹唢呐,把小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生生让义庄里有了海大路街头的热闹。
“你们干什么呢?这是闹哪一出啊!”春长风黑着脸瞪向疤脸质问。
疤脸撇了眼春长风,从怀里掏出个纸袋子递过去,说:“刘家千金刘玲小姐意外落水去世,感谢这位警官及时发现并告知我们。这点小意思全当做给您的谢礼,钱您收好了,人我们今天就带走了。”
“带走?你算什么东西要带走我妹妹!”刘庚本来就脾气急躁,听到疤脸的话立刻情绪大爆发,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撕住了疤脸的衣领大声喊道:“滚出去!你们都从这里滚出去!我妹妹死得不明不白,哪能被你们稀里糊涂地带走!”
“刘大少爷,我们正是接了您父亲刘校长的委托来安顿刘小姐的,再说刘小姐去世的原因哪有什么不明不白?不就是前阵子保姆和下人陪着她去游湖,刘小姐脚下不稳掉进湖里海河里淹死的吗?人被海河卷走了,尸体这不是今儿终于找到了吗?”疤脸说着侧头看向跪在地上领头哭丧的妇人,他抬脚把人踢翻在地上,说:“刘大少爷要怨也该怨柳妈,是这老东西照顾不周才导致刘小姐落水,我看就该把她扔进海河里给刘小姐陪葬。”
刘玲的保姆柳妈听到这话吓得浑身直哆嗦,不断向着疤脸和刘庚磕头。周遭哭丧和吹唢呐的一时都消停下来,没了动静。
“你们!”刘庚反驳的话刚出口,疤脸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上前作势要拉人。春长风见到这伙人如此嚣张,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一脚踢翻个黑衣人,忙把刘庚挡在身后,呵斥:“警察办案子!闲杂人员立刻从义庄出去!”
“呸,”疤脸对老孟还有两三分不得不保留的敬意,对春长风那全然是一副高高在上姿态,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往地上啐了口,冷笑:“小警察,你跟爷们显摆什么威风!拿上钱赶紧麻溜地闭嘴滚蛋!”
装着钱的纸袋子被甩在了春长风脸上,装在里面的十来个银元掉出来,咕噜噜地滚到两人中间。春长风看也不看,狠狠推了把疤脸,搡得他向后推出一大步,吼:“滚出去!再敢阻拦警察查案,按妨碍公务罪处理,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下大牢。”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疤脸说着举起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可拳头还没落下,呼地一阵风抽到了他右脸上,那力道之狠,打得气势汹汹的疤脸整个人一怔。
疤脸完全蒙住了,因为他亲眼看着眼前的人一动没动,是院子里平地刮来的妖风狠狠抽了他一巴掌。疤脸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接着左脸又凭空挨了一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两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