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石提了提裤腰带,说:“大叔,你再好好找找,说不定你忘记放哪里了?”
“是啊,再好好找找!”车内的人们也纷纷附和着。
那干部又翻了翻黑皮包,然后站起来翻了翻衣兜,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东西,掏出一个大钱包来。
“这不在兜里么?”刘国石假装大舒了一口气,说:“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差点被冤枉死。快看看里面的钱在不在?”
“奇怪了,兜里我翻了好几遍了,怎么没发现呢?”那干部又高兴又疑惑。
干部掏出钱,手激动地有点地发抖,“呸“地朝大拇指吐了口唾沫,数了起来:“一十,二十,三十.....共2002块4毛1,对对,都在!都在!一分不少!”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众人纷纷坐下。
刘国石搂着王清臣的手松开了,王清臣低声问道:“兄弟留个姓名?”
“不用了!总之,以后不要再干那事了!”
王清臣离开了车厢,走时,刘国石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干部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喝了一大口水,煞白的脸恢复了红润。
真是虚惊一场啊!
“我就说嘛,我们单位的小同志不是那种人,人家可是参加过高考的高材生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师傅张平,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把他给吓坏了,他生怕刘国石真的偷了钱,会连累到他,这会儿他也轻松了起来。
“小同志,对不起啊,刚才误会你了,真不好意思!”那干部直冲刘国石点着头。随后拿出一包香烟,双手恭敬地递给了刘国石。
“没事儿!”刘国石一摆手:“我不抽烟!”
“我姓张,叫张松林,是林场供销科的。”那干部做起了自我介绍:“到了黑龙江,有啥事就说一声,大事咱办不了,小事没问题!”
刘国石从包里拿出一瓶老白干,咕咚来了一口,把酒瓶子递给张松林说:“来点酒不?给你压压惊!”
“酒,好好,来点儿!”张松林接过酒瓶子,一仰脖来了一口:“恩,这酒不错啊,入嘴不辣,哪里产的?”
“这是我们老家的牟山老白干!”
“不比我们东北的烧刀子差啊!”张松林说着,又来了一口。
两人边喝边聊着,越来越近乎起来,话也越来越多,牛皮也越吹越大了。
“老张,将来我要修一条大连到哈尔滨的高速铁路!”刘国石搂住了张松林的脖子:“那时,四个小时,只要四个小时,中午在大连吃海鲜,晚上到哈尔滨吃烤肉,厉害不?”
车上的人听了都窃笑起来,张平坐不住了,怎么摊上这么个徒弟,带他出个差,一路就没消停过,这事那事的,一张嘴,除了吹牛没别的。
“别喝了,收拾一下,马上到站了!”张平夺下酒瓶子,没好气地说着,他不想让徒弟在火车上丢人,暗暗地骂了一句:“真是国石出差一千里,牛皮吹了一火车!”
火车到站了,张松林与刘国石握手告别,并相约有机会再聚,把酒言欢。
刘国石跟着师傅,到了出站口。
“把票都拿出来!”出站口处,几个铁路人员站在一个高台上,冲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喊着。刘国石打开包,愣了。
卧槽!钱包丢了!
“妈的王清臣!连老子都不放过!”刘国石气急败坏地怒骂道。
重新补了火车票,上了公交车,刘国石被张平埋怨了一路。
“喝酒误事不说,这17块钱的车票,谁给你报销啊?这出趟差还赔钱,这样下去,你那点儿工资还够赔啊?
”张平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他希望刘国石能长点儿记性:“师傅在销售科干了这么多年,啥人没见过?啥事没经历过?你得多学着点儿!”
刘国石心说,你就唠叨吧,索性把头一扭,欣赏公交车外的城市风景了。
大约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站点下车了。
刘国石下车一看,这里是郊区了,象是一个大村子,一眼看去,全是平房。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大平房跟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国营旅店”。
进了旅店,是一个高高的水泥台子,那就是前台了。
三个女人坐在那里,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约三十岁的女人在织毛衣,另两个年轻的女孩边磕着瓜子边聊天。
看见二人进来,年龄稍大一点的女人站了起来,冲着张平说了一声:“张哥,来啦!”
“月妹儿,有床位吗?”
“有,别人没有,张哥还能没有?”那个叫月妹儿嘴吧挺甜:“哟,这回是俩人啊,还住原来的那间吧!”
“这是我徒弟。”张平介绍着。
“哟,长得挺帅的啊。”月妹儿打量着刘国石,那两个女孩也是第一次见他,都盯着他打量着。
刘国石被她们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跟师傅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放了四张床,每个床上铺了一张白色的床单,每个床边放了一张小方桌。刘国石感觉象是进了医院的病房。
月妹儿长得个子不高,人倒长得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