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石,提审!”
监舍门外走廊,两名警察大声喊着,随即打开了沉重的铁门。
随着“咣咣”两声响,铁门打开了。
警察突然的大叫让他身体本能的一激灵,心突然揪了起来。
刘国石,因故意杀人,证据确凿,罪大恶极,一审被判死刑。上诉,二审维持原判,仍是死刑。再申诉,最高法还是维持死刑判决。
“我是正当防卫,他们应该死,他们逼死了我的母亲和妹妹……”这是刘国石的辩解。
面对即将到来的提审,刘国石心中抱有一丝希望,但同时也涌现出来深深的恐惧。无数次的提审,他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让他活下来,可每次都让他失望。
他不知道这次提审意味着什么。生的渴望和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充斥着他的内心。
两年十个月零二十一天!漫长的审讯,漫长的等待,磨掉了他所有的希望。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每一个夜晚都几乎都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五花大绑拉出去,像个死狗一样被万人辱骂,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头颅,他大叫一声倒了下去,满地全是鲜血。
每天带着极度恐惧醒来,他摸摸自己的脑袋,似乎还很生疼。
每一天都是绝望。每过一天,离死亡就近一天,而这一天总会到来!
他原本浓密的头发,现在变得稀疏了。
“快点!”两名警察进了监舍内,检查了一下他的手铐、脚镣有没有松动。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镣,哗啦哗啦地走出监舍的铁门。
明天是刘国石的生日。刚才他还在盘算着明天过生日的事情,他打算把箱里的方便面分给同监舍的人每人一袋。作为死刑犯,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明天有可能是在人世间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当他来到审讯室,隔着铁栏杆,有三名威武的法官,用严峻的目光注视着他。
从他们的目光里,刘国石读到了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他不寒而栗。
“刘国石,现在我依法对你下达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核准令。将对你执行死刑!”
他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地疼,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腿一软差点瘫倒下去,幸好身边两名警察及时扶住了他。
“刘国石,签字吧!”一位法官把死刑复核令,递给了他,他接过那张白纸黑字的东西,一字不漏的认真读了,生怕漏下一个字。
绝望了!彻底绝望了,他握笔的手哆嗦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天终于来了,人生就这样走到了尽头。他不甘心,却又无奈。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痛心的一幕。
2002年大年三十,张风以及张风的老婆,逼死了他的母亲和妹妹,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忍无可忍,最终爆发了!
刘国石连夜逃跑了,从此踏上了逃亡路。这一逃,就是十八年。他人间蒸发,彻底与家人断了联系。
为了躲避追捕,他隐姓埋名,辗转各地打小工、打零工,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还混进矿工队伍里,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下打了几年黑工,甚至,他还潜入东南亚国家打了几年工。
2020年春节,疫情爆发,他再也无法躲藏了。在网格化清查中,他被捕了!
回顾着这悲惨的一生,刘国石充满了不和悲愤。
回到监舍,气氛沉闷而压抑。同监舍的人同情地看着他,谁也不愿意多说话。刘国石凄凉地一笑,打破了监舍的沉闷。
“要走啦!终于可以解脱了!”他故作轻松地说,可泪水已哗哗地流下,他看到同监舍的好多人都背过身去擦试眼泪。终于,他的一位同乡按捺不住悲痛,上来抱住他大声抽泣起来。
“不许接近!”外面警察的声音炸雷般响起。紧接着,铁门打开,几个警察抬着两块板进来,是给国石打板的。
所谓“打板”,就是把身体四肢固定在一大块木板子上,吃饭只能靠别人喂食,大小便只能打报告把板子解开。打板儿主要是怕他想不开做出自杀等举动。过了这一晚上,第二天就上路了。
“如果在大明,朕会赦你无罪,做朕的封疆大吏!”那个盗窃犯乞丐双手合十,双目微争。他刚说完,号里便有人站起来把他一脚踹在了地上:妈的,什么时候,还在胡说八道,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如果在大明,你这样对我,会被灭了九族的!”乞丐不服。
“你要是皇帝,我他妈是皇帝他爹。”号里人对那个乞丐群体攻击。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对刘国石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现在的自己,连个脑袋有病的乞丐都不如,至少,人家还能够活着,不管是活在幻想的精神世界里,还是活在残酷的现实中。老乞丐,再也没能机会和你争辩大明朝的那些事了!
绝望中,刘国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几个月前因贩卖毒品执行的死刑犯张晓飞,曾给过他一串密码“××××××”,说是临死前不断地背诵着这串密码,就可以让时光倒流,穿越回到从前,可以重新来过了。这密码是死刑犯一个接一个流传下来的,据说传了十几年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