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唦唦”
院角的枯树在凌冽的寒风中唦唦作响。
凌天羽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缭绕着远去的猖狂笑声、近在身旁的嚎啕哭声。拳头紧紧攥着，当年是父亲，如今轮到自己，心中对城主府的恨意更甚。
想到军士最后的警告，凌天羽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回过身，嘴角挤出笑意，轻轻擦去刘雅眼角的泪水，安慰道：
“娘，没事的，我荒芒山脉都能安全归来，区区押送贡品的差事，也就几日的事情。外面冷，我们快些回屋”
将母亲送回屋内，凌天羽透过二楼的雕窗扫视四周，往日无人问津的小院，如今却是有着数道身影监视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城主府，来日必定让你付出代价。”拳头狠狠砸在窗沿，凌天羽心中的愤怒达到极点。外面有人监视，看来逃跑是行不通了，深深叹了口气在床上盘膝而坐，拿出仅剩的那枚碧灵果轻轻摩挲。
本打算过些时日，待筋脉恢复吞服，看来是不成了。暗自思索间，却是苦笑连连。
午时，桌上饭菜已索然无味，匆匆吃过，凌天羽便独自出了门。一道身影悄然跟上。凌天羽知道这是监视自己的人，担心自己逃跑从而跟在身后，淡淡斜瞥一眼并无理会。
……
“上好的佳酿，仅需十枚铜币，仅需十枚铜币。”
城中街市热闹如常，然而凌天羽没有一丝的心情，望见那熟悉的匾额，抬脚走了进去。
“呦，凌公子来了，此次又有什么好东西？”
上次接待凌天羽的伙计，再次见到这个大顾客，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过来，语气谄媚。
“我要见你们柳掌柜。”凌天羽语气清冷眉头微凝，心中满是烦躁，实在不愿多说。
店铺伙计依旧满脸笑容，毕竟他们这行，遭受辱骂都是常有的事，凌天羽这种冷淡的语气见识地不能再多，丝毫不在意。更何况指明要见自家掌柜，显然又是波大买卖，又能得到不少提成。
“好嘞，您稍等，我去喊掌柜的。”
应当是看出了凌天羽的急切，话音刚落便迅速跑到二楼。
“凌公子别来无恙呀。”
未等多时，柳掌柜肥硕的身躯还未出现，粗犷的声音已然传来。
紧接着便是楼梯承受不住压力的吱呀之音。
见柳掌柜下来，凌天羽直接抱拳简明扼要道：“柳掌柜，我有一物要卖。”
听见凌天羽手中有东西，柳掌柜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到耳后根露出两排大白牙。
“这里人多眼杂，凌公子我们上二楼商谈。”
随着柳掌柜上了二楼，雅间如旧，凌天羽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枚碧灵果，将其递了过去。
“好东西，这可是好东西呀，凌公子真是有大能耐，二品中等灵果都能搞到，想这偌大的封木城，一年也不指定能出现一次如此等级的灵物。”
柳掌柜捧着碧灵果，眼中精光连连，不住地夸赞。上次拿来玄黄果，只当是其运气，这次又是碧灵果，显然不仅仅是运气那么简单，对凌天羽不由重视了几分。
凌天羽蹙眉，这些奉承出自商人口中是万万不可信的，更何况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这枚碧灵果能换回多少金币，淡淡出声：“柳掌柜不必多言，告诉我这枚碧灵果能值多少金币即可。”
“哈哈哈，凌公子倒是性急，也罢，我们百草堂愿意出一百三十枚金币，如何。这也是百草堂总堂定的价格，不是我这小小的分堂掌柜所能定夺的。”柳掌柜对凌天羽的态度也不恼，痛痛快快地说道。
一百三十枚！哪怕自己押送贡品遭遇不测，想来这些金币也够母亲同聂真生活一段时日。凌天羽微微颔首。
见其同意，柳掌柜脸上喜色更甚，从台案里数出金币，放入一个布兜递了过去。
“凌公子，这是一百三十枚金币，您数数。”
“不必了，柳掌柜的信誉我还是信得过的。”
收好金币，凌天羽起身道了声辞，便匆匆离开百草堂，又在城中买了些许肉干与干粮，便往家中赶去。
……
凌府，精致的小院如今却显格外冷清，屋内刘雅不时抹去眼角的泪水，眼眶已然红肿，聂真坐在一旁也是眉头紧皱叹声不断。
刚刚踏入屋内，母亲与聂真脸上的愁容让凌天羽心中满是酸楚。
生如草芥，连性命都要受人支配。
押送贡品的凶险凌天羽心知肚明，恐怕自己这次会真的如同父亲那般一去无归，看来必须要出些安排了。
“聂真，你过来一下。”
凌天羽沉声道。
来到院内的角落，双眼紧紧盯着跟随而来的聂真。
“聂真，若是我真的有去无归，母亲就拜托你了。”
凌天羽重重开口，虽然同聂真相处并未多久，对其品性都不甚了解，但日后自己离去，能够留在身边照顾母亲的只有聂真，也只能如此。
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聂真，凌天羽便不想再继续猜忌，这样只会增加两者之间的隔阂。
“哥，你放心，当初我快饿死的时候被义母接了回来，日后我必然不会让义母出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