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什么晚了?”
“婠嫤,你的魂体本就残缺不全,现如今被魔灵所擒获,已经融为了一体,我无法将你从中分离出来。”
我懵然,“什...什么?”
他叹了口气道:“婠嫤,现在,魔灵就是你,你就是魔灵。且...且只能待在杜仲梁身上。”
我低声颤抖道:“最后我...我会被魔灵吞噬掉吗?”
他避开我的眼神,脸色阴郁的微点了下头。
我微张着嘴,如置数九寒天,心中一片寒凉。
红红站在门口,亦震惊不已,结结巴巴道:“无...无忧姑娘。”
我甚是烦闷,扭头埋在被子中,恨恨的捶着被子,我这是什么命啊,好不容易避开了天族的迫害,又一头扎入了魔族的坑中,我十分无语且忧伤。
司命走过来一把将我从被中拽起来,沉声道:“婠嫤,我先帮你暂时封住魔灵,等我寻到你丢失的魂魄再做计较。往后不可轻易动用法力,防止被魔气反噬。”
我乖乖点头,司命抬手凝力,在我身上的几处大穴点了一圈,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一想到用着杜仲梁的身体,体内还有个魔尊的魔灵就浑身发毛。
红红走进来,神色歉然,低头扣着手讪讪道:“无忧,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
我叹口气,这也怪不得谁,谁能想到杜仲梁的嘴被喵喵公主一屁股墩坐开了,而好巧不巧的我能掉进去,都是命啊、命啊!
我淡淡道:“你不怪我占了杜公子身体吧。”
红红回头瞥了眼杜仲梁的魂,大方道:“没关系,我们不介意,你也不是故意的,这都是巧合。”
是啊,巧合,都他娘的是巧合,偏我这个大冤种回回能赶上,这辈子的无语我都能写上一本书了。
我突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挺起胸豪情道:“我要回酆都,我要去当尊主!”
红红:“啊?为什么呀?”
我道:“我已经露了一次脸了,在酆都有尊主之位护着反而安全。”
司命沉思了一瞬,低头道:“嗯,也好,在这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明白他的意思,居延海这里本就是水德安排的,一旦他回天界,难保不会想起这里。
我点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红红回了酆都。
一进酆都大门,众人被我古怪的气势唬住,有参加过那天比武大会的,认出我后惊呼奔走:“尊主回来了,尊主回来了!”
大街小巷钻出无数只好奇的脑袋,我边走边晃着手,突然觉得以杜仲梁这风姿,若手里没有把扇子,实在是可惜。
我微侧着脑袋问红红道:“杜公子以前爱玩扇子吗?”
红红点头,“嗯,他喜欢收藏扇子。”
那就是了,怪不得我老觉得手里空空的难受。
没走多大会,酆都的一差役便紧着迎了上来,点头哈腰赔着笑,一脸的崇敬,“尊主,您回来了,嘿嘿。”
我垂目看过去:“你是谁?”
“禀尊主,小的名叫阿飞,是那天大会上端茶送水的差役。那天亲眼见了尊主您的风采,小的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恨不能当场给您跪下来直呼万岁。”
一通彩虹屁吹得我很熨帖,我眯着眼道:“先带我去尊主府走一趟吧。”
“得嘞。”
一入尊主府,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房檐上飘着的缕缕蜘蛛丝。
我扭头问阿飞:“蜘蛛精一家呢?”
“蜘蛛精?奥,上任尊主大人呀,他们今早上搬走了。据说您将他伤的不轻,他们怕在这儿再遇到您,就急匆匆离开了。”
“奥。”
我心道,这老蜘蛛精实在是不配当这个尊主,酆都尊主之位靠的是实力,他却净整些偷鸡摸狗的下道勾当,当初对丘山是这样,现如今...那炉金丹就是他用来比武前提升功力的,靠着诡计赢得一时的荣耀终究让人看不起。
我让阿飞领人将尊主府稍稍整理了一番,又集合了酆都的大小官员了解了一下各方面的情况。
这不了解还好,一了解心凉了半截,那老蜘蛛精是个好面子极虚荣的,提拔的官员大多是自己族辈或者喜欢阿谀奉承谄媚之辈,根本就不能用。
我扶额叹息,一屋子人,八百个心眼子,只是畏于我的实力不敢造次,可我现在不敢轻易动用法力,只有一个红红在身边,只能色厉内荏的故作狠辣,心里盘算着怎么换掉他们。
阳间有句话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大约也明白时局已变,懂得审时度势者自动请辞,不懂者装傻充愣。整个酆都的管理层一团混乱,再不复当年丘山在时的清明。
此时,我想起了丘山,一回到卧室我就让红红代笔写了封信给丘山,言辞切切请他重新出山。
回信十分简单,大意是感谢我的赏识,但他早已厌倦了官场,只想要归隐田园。
我反思了一下,大约诚意不够,就算不是三顾茅庐,一顾也该是有的,于是我揣着拜帖登上了丘山的门堂。
看到丘山那彬彬有礼却十分疏离的眼睛,我手里的折扇啪嗒一敲,“丘兄难道不想再考虑一下吗?只要你愿意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