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在牢房里,身体上已是千疮百孔,认命的闭上眼。
偷改生死簿是死罪,在劫难逃了。
沈衡他们是外贼,我是内鬼,不管怎么想都是我更加缺德一点。
其实从沈衡闯入无忧渡开始,这一刻好像就是注定的。
两日后,冥王缓过神来,腾出手来,将我从大牢里提了出来。
好在来提我的是无咎哥,必安哥没来,大约真的寒透了心。
看到无咎哥,我悻悻然的低了低头。
看出了我的低落,无咎哥开口安慰我,“无忧,莫担心,必安没有真的生你气。”
我点了点头。
稍滞了一晌,我抬头对无咎哥说道:“无咎哥,你能不能让我先见一见沈衡,就说几句话。”
无咎哥沉默了一会儿,捏了捏拳,咬着牙痛下决心说道:“去他娘的,老子也豁出去了,走,我带你去。”
其实沈衡就关在离我不太远的地方,无咎哥带着我拐了两个弯就到了。
我过去时,沈衡正在牢里闭目调息,“沈衡。”我轻声喊道。
闻声他睁开双目,急走了几步赶过来,“无忧,你…”
他看到我这满身的伤痕,紧皱着眉头,担忧的问我:“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
我故作轻松的对他一笑,说道:“冥王提审我了,经我一番切切的陈情,冥王大动恻隐之心,只罚了我一顿鞭刑,没事了,你们很快就能走了。”
“怎么会这么简单?”
他显然不信,目光闪烁。一只手隔着牢门轻轻抓起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了手上的鞭痕,睫毛微颤。
我干干笑了笑,抽出手,轻松的说道:“小伤,没事的。你放心,徐姑娘的事我也解决好了,你们且等等,很快就能安全回阳间了。乖乖回去,万不要轻举妄动。”
他抬目深深地看着我。
我亦认真的回望着他。
这一眼,大约是最后一眼了。
看完这一眼,我回身走向不远处的无咎哥,乖乖的跟着他向外走去。
“无忧,你去哪儿?让我去见冥王。”
见我要走,他急切的想要叫住我,我脚步一刻未停,揣着决心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谢无忧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我欠的债,这次要一并还清了他。
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到底能不能成,我没有把握。
进入冥殿,冥王背对着我站在殿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因此不知道此时怒气值到了几重天,于是小心翼翼的跪下,恭恭敬敬的开口:“冥王,罪人谢无忧前来向您请罪。”
冥王背着的手里把玩着两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闪着清幽的光辉,映在我的眼中,恍的我一阵阵心慌。
然而冥王开口却没有先追究我的罪责,反而起了个让我甚感莫名其妙的话头。
“谢无忧,你可知你总让本王想起一位故人。”
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两眼发懵。
我不知啊。
“冥王,无忧冒昧的问一句,是何故人?”
我祭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英勇无畏探索精神。
闻言,冥王脊背僵了一僵,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仰头不知看向何处。
我锤了锤沉闷的胸腔子,心里响起了碎碎念,冥王大人哟,您能不能转过身来说话?看不到您的表情,我是真的心慌!
“你可知曾有一山名作丰沮山。”
我摇头,又想起冥王他老人家是背对着我的,又开口道:“无忧不知。”
“本王与他便是相识在那儿。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本王便与他失散了。他躲了本王上万年,如今却肯为了你,求情求到了这里。”
我内心一紧,我这是得了何方神圣的恩泽了?
左思右想脑中慢慢描摹出了金乌郎君的形象,掰着手指头数过去,我也就认识这么一位大腿了。
脑中浮现出金乌郎君的亲切和蔼形象,我心下暗喜感激。
“多谢冥王大人宽恕。”
不等冥王继续说下去。我立马从善如流,一颗头磕的很是个有气势,朗声拜恩。
冥王轻笑了一声,“既然他替你求情了,本王便不得不给这个面子。且本王细细询问过,此事本不是你挑起的,你并非罪魁祸首,其情可谅。”
我内心一塞,听这话的尾巴茬,那祸首沈衡怕是大事不妙。
“冥王,那其他人?”我小声的试探问道。
“六道轮回皆有因果,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生死都得自己受着。三界有三界的规则,这是定数,谁也不要妄图打破,否则便是坏了修为永堕地狱。”
这话说的有点隐晦,但我听懂了,大意是沈衡他们完蛋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大腿可抱的。
定数?我知有定数。
我凄然一笑,将自己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冥王大人,无忧心知让已死之人魂归还阳乃逆天而行,既然您提到了定数,那用一命换一命可不可行?”
冥王没想到我会如此说,饶有兴趣的回身看着我,“哦?什么意思?”
见状,我不动声色的将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