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郎君在我手底下哀嚎不断,我在客栈众人的注目礼中泰然自若的带着他爬上楼,啪!扔进房内。砰!关上房门。
屋内传来金乌郎君骂骂咧咧的抱怨声,“放肆,吾头上的毛岂是你能碰的,吾早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砰!我猛踢了一脚房门,屋内安静了下来,老身甚是满意。
“姑…姑娘,你今天好像有点暴躁…”许仙听见动静,从房内出来就看见了我修理金乌郎君的这一幕,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有吗?
“金乌郎君欺负屏蓬,我是替那蠢物出气呢。”我道。
许仙:“哦。”
我瞅着许仙神色有点犹豫,小脚步踌躇不前。
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见我发问,许仙舒了口气,试探性的开口说道:“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再上街寻找一下在下的娘子?”
原是为此事,思念之人近在咫尺之间,任谁的屁股都坐不安稳。我对此表示十分的理解。自是爽快答应。
既然要找,那就一起找,我敲响了沈衡的房门。沈衡大约是刚醒没多久,一开房门,神色慵懒,长发披散,中衣微开,性感的锁骨半遮半掩半朦胧,好一派风流的姿态。
惺忪的桃花眼下面,一颗泪痣更添风流,沈衡这张面皮属实挺妖孽的!
我被唬的一双眼睛无处安放,只能四下乱瞟,重新检查了一下妖怪客栈的犄角旮旯有没有蜘蛛精造访。
沈衡这死孩子,也忒不,忒不端庄了!
偏偏脑子还要保持清明,嘴里说出的话要合乎逻辑,“咳咳,那个,我跟许仙要再去巡街找人,你,你一起去吗?”
一番话说的不太顺畅,但我发誓,我的面皮绝对没红。
“奥好,进来吧,等我收拾一下。”他侧了一下身,给我让开位置。顺道打了个哈欠,揉了下惺忪的睡眼。
进…进去?我吃惊,进去看他换衣服吗?这孩子是刚起床头脑还没清醒吧?!
“呵呵,算了算了,不打扰你收拾了,我在楼下等你。”我呵呵说道,麻溜的脚底抹油,溜了下去。
临行前,我去同扶摇简单交代了一下。扶摇拉着我躲开那俩人,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道:“无忧,你说老实话,那个沈公子是你什么人?”
唔,扶摇是在这客栈八卦的氛围中熏陶太久了,也多多少少染上了点八卦的习性。
“就是普通朋友呀。”我实话实说。
扶摇一脸的不相信。
“我们现下出去要找的,就是他的恋人,懂了吧。”
为了加强我话语的真实性,我用事实来佐证。
呵,扶摇倒抽了一口气,你是说,他有恋人了?而且你还要大方的帮他一起找?
我点头。
“哎呀,你个傻子,傻无忧。”
扶摇葱白的手指点了我脑袋一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帮朋友忙,不是很正常吗?”我嬉笑着。
扶摇:“可你只拿他当朋友吗?”
闻言,我突然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知道该怎样狡辩。
我沉下眼皮,又扯出一抹嬉笑说道:“是呀,只当朋友。”
在爱情方面我向来傻乎乎的,对秦律也是,对沈衡也是,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让他欢喜。
扶摇深叹一口气,对我说道:“既要在酆都找人,你何不去拜托丘山。以他的势力,在酆都找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哪还需要你大海捞针般的瞎逛。”
听到这个姓名,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疯狂的摇头。
扶摇说的在理,因为丘山是酆都现任尊主,若要他找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这个丘山同我却有着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话要从丘山刚刚到冥界开始说起。彼时我刚当鬼差没几年,经验还不是特别丰富,劝人放下执念时也并非次次成功。丘山就是我的一桩失败案例。
他来到我那无忧渡时浑身是血,看得出来,死状很惨。我好心用清水帮他冲洗了一遍,露出来的一身铠甲闪着冷银色,赫然竟是位不得了的将军。
他告诉我,他曾是阳间朝廷中一位将军,外敌来犯边疆,他带着丘家军义无反顾的驰援边疆,结果却遭朝中奸佞小人谗言陷害,皇帝信以为真下令让他回来。
他不忍边关被破,百姓流离失所,因此拒不受皇命。带着丘家军在边疆死守了三个月,援军的半个身影也没见,最终弹尽粮绝战至最后一个士兵,他也横尸沙场。
他的执念就是要手刃仇人,亲手宰了那起子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不管我怎么劝,他都无法想通。怨气大到甚至一度要化作恶鬼,我心道他一心为民、福德深厚,来世定能投个好胎,若是变成恶鬼岂非太过可惜。
我尽力安抚他,承诺他若一时想不通,可以在我那无忧渡盘桓几日想通了再走。
这一盘桓不要紧,竟让他对我生出了爱慕之心。我心道,他常年征战在外混迹于都是男人的行伍,在女人方面没什么见识也是正常的。等他投胎了,我们这段孽缘自然也就断了。因此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谁知他竟为了我拒绝投胎,此事可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