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气短一下。
这日我翘着腿在大圆灯笼底下晒太阳,盘算着怎么做一名合格的掌柜。正好不自在之际,前方晃晃悠悠走来一个鬼魂,探头探脑的朝这儿看。
“敢问姑娘,这可是无忧渡?”
“嗯,头顶那牌匾看不到吗?”此时我嘴里正含着一把瓜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便是了。在下陈招安,是来这无忧渡寻求帮助的。”
这鬼生的一脸奸相,脖子上有一圈醒目的血痕,古怪的很。我其实不太愿意搭理他,但我又本着不能以貌取鬼的原则,坚持职业操守请他进了屋。
“这个兄台,请问您有什么解不开的执念呢?大可与在下倾诉一二,许多事说出来便也就解了。”
“在下陈招安,均州人士。自小家境贫寒,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中了状元,被皇上招为驸马。偏有一无知妇人秦氏与我过不去,联合官员害了我姓名。在下心有不甘,十年苦读,刚刚功成名就,一切荣华富贵还未享受便被奸人所害。这一口怨气堵在心里,实在是难以消散。”
我觉得他说的话逻辑不大通,大有隐情的样子。“那秦氏与你何怨何仇,为何同你过不去?”
“她,她是在下在均州的妻子。但我那时候娶她也是情势所迫,与她并无感情。”回答的吞吞吐吐,眼神飘忽。
轰,一股记忆的洪流携带着怒火就涌上了我的天灵盖,这该死的熟悉感,这不就是第二个秦律吗?太阳穴突突的跳,惹的我更加心烦。
即便这陈招安努力的遮遮掩掩,我还是很快缕清了事情的脉络。妄图欺瞒老身?那我岂非在冥府白混了这些年。
我端出职业假笑,啪的一声合上了三渡录。站起来一把将茶水泼在了地上,老身这雨前龙井宁愿泼了也不想便宜了这种人。
“姑娘,你这是?”他一脸震惊,样子令人憎恶。
“陈公子,想必你来之前,鬼差已经告诉过你了。我这无忧渡只渡情,不渡贪。你对世间荣华富贵的执迷不悟,老身帮不了你。另请高明吧。”我下达了逐客令。一眼都不想多看她。
他似是还要挣扎几分,走过来想要继续与我陈情。沈衡过来一把将他揪了出去,站门口堵住他往里瞧的视线,还特别心机的将佩剑抱在了胸前。陈招安见状也不敢多做停留,悻悻的转身离开。
“许仙,把这桌子座位擦一擦吧。”
许是我这无忧渡多日未打扫了,脏的很,才会招来这种脏东西。
“你好像很生气。”沈衡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
“我生气那不是常事吗?”我很快恢复原状,满不在乎的继续吃着我的瓜子。
“你很厌恶他。”
“这种人,谁能不厌恶?”我嗤笑,满脸的嫌弃。
耽误我晒太阳的大好时光,这陈招安罪过大的很。我随手捞了一本话本子,继续倚门口逍遥的大读特读。心里盘算着日子,唔,一年一度的中元节快要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