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京城大街上,挤满了围观的百姓,都望着头企图从官兵空隙里看清如春馆里的景象,不少人好奇的猜测着这京城最大的客栈发生了什么?
如春馆里,接到小厮消息,匆匆赶来的夏家家主夏义看到店内坐着的丞相大人,急忙磕头行礼,惶恐不安的问道:“丞相大人能光临咱们如春馆是小店的荣幸,可丞相大人为何要围住小店呢?”
萧楚气定神闲的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坐在那便有一种浑然天成,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既不开口让夏义起来,也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压抑的情绪笼罩着整个客栈,尤其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夏义,冷汗大颗大颗的由他的额头流到鼻尖,滴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看到夏义被自己吓成那个样子,萧楚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昨日夜里,皇上突然想要体察民情,便微服出宫,邀我作伴,巡视一圈,我便带着皇上来你家这间小店,说尝一尝这京城最好的客栈有何等美味佳肴,结果皇上回宫后不久便感到腹痛,今日一早便叫我来围了这小店,抓你进大牢,你说说你,惹怒了皇上,是有几个脑袋够砍。”
此话一出,夏义吓的脸色苍白,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边磕边谢罪道,“求丞相为小店求情啊,此事我等确实不知,许是昨日里采购的菜有些不新鲜了,才害皇上腹痛,我们无意惹怒皇上,求皇上开恩啊。”
站在萧楚身后的南江看把人吓得不轻,脑袋都磕出血来了,暗自在喉咙里咳咳两声,提醒萧楚吓吓就差不多的了,按计划行事。
收到提示的萧楚,语气一转,道:“后来我向皇上求情,才免了你的死罪,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下旨罚你交五百两黄金,三日内交不出银子,夏家所有人驱赶离京,家产充公。”
说完,萧楚起身往外走去,喊道:“来人,给我封了这店。”
话音刚落,外面的官兵便涌进客栈,将所有无关人等清理出来,给整个客栈的所有房间贴上封条。
被官兵拖出来的夏义亲眼看着自己辛苦经营的如春馆就这样被贴上封条,又联想到那一千两黄金,眼里止不住的慌张起来,虽说之前分赃有了不少银子,但如今他就算将所有家产都变卖了加上留下的银子,也凑不齐那五百两黄金啊,只能厚着颜面去找别人借。
想起什么的夏义,急忙找到自家小厮,吩咐他赶紧去花楼把自家那个孽障抓回府,不能让他再那样肆无忌惮的消耗银子。
吩咐完的他,匆忙赶回府里,他得知道现在府上究竟有多少银子。
顺利完成封店任务的南江一行人,舒舒服服的回到丞相府,让护卫将夏盅被绑架的信件往夏府一丢,接来下就只需要等着走投无路的夏义。
“你确定,你的人安排妥当了?”南江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鱼竿,望向身边早已躺平的萧楚,担心道。
随意的将鱼竿捏在手里,萧楚打了个哈欠,神情慵懒享受的回道:“放心,原本是说派我的人,可是为了万无一失,我特地从皇上身边请了人过来,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的。”
手里的鱼竿一沉,萧楚急忙坐起身子,将鱼竿一拉,一条鱼便被扯出来湖面,手里提着鱼线,他望向南江,一示眼神,“走,加个餐”
南江一扔鱼竿,“走着。”
与轻松自在的丞相府不同,夏府上下都沉浸在低压的气氛中,正厅里,夏义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低头苦思着让夏家渡过此次难关的法子,而在屋里不断踱步的夏夫人就明显沉不住气了,没一会便眼神担忧的望向自家老爷,心里还在念叨着去请少爷回来的小厮怎么还不回来。
“老爷,夫人,不好啦。”
闻言,夏义与夏夫人齐齐望向跑回来的小厮,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夏夫人拉住小厮,急声问道:“怎么回事,少爷呢?”
小厮喘口气,伸手拿出一个荷包,道:“奴才去时,那老鸨说少爷早就不在她们那了,回府时被人撞了一下,手里便多了这样一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少爷的玉佩和一张纸条,急忙回来禀告。”
夏义夺过荷包,打开一瞧,果真是夏盅随身携带的玉佩,拿起纸条,脸色大变,“盅儿他,被人给绑了。”
“什么!我的盅儿。”夏夫人拽着夏义的衣袖,听到此等噩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夏府上下一片混乱。
待夏夫人醒来已是半夜时分,她看着床边的老爷,拽着他的衣袖,声泪俱下,“老爷,你之前不是有门道弄回了一大批银子嘛,你再去求求人家帮帮我们吧,那可是我们的盅儿啊,我的儿啊。”
本还在犹豫的夏义,看到自己夫人这样,十分心疼,他何尝不想要他们的盅儿回来,那歹徒可真是挑了个好时机,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前脚自己的客栈被封,后脚歹徒就送信来了,这不明摆着在逼他嘛。
夜晚的凉风吹进房间,引得蜡烛上的火苗不断闪烁,照映在夏义晦暗不明的脸上,他埋下头,颓废的摇摇头,轻叹一声,而后安抚的拍了拍夫人,起身往外走去,“别哭啦,我去把我们的盅儿带回来。”
灯火通明的丞相府,萧楚坐在正厅里,看着被下人带进来的夏义,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