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会想到郑院判又会出言这酒半醉的毒竟是三日前的晚上中的呢?三日前的晚上,这些人都在自己府上宴饮,这事于在朝的人中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现在他们自然不会点破这点,可是一旦由刑部来彻查此案,这事又岂能瞒得住呢?想到此处,他心下岂会不乱?
而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这边残香燃尽冷黎月悠悠的叹了句:“罢了,凝雨研磨吧,冥大人请你上来,为吾草诏。”
她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又一块石头投向了本就不平静的朝堂,击的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海皆是波涛汹涌,却又不敢多言。
不止如此就连冥玄自己又何尝不吃惊呢?只是这紫霄殿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罢了,让自己上去,她也太冒险了吧,他这样觉的,故似若提醒的回了句:“九阶之上历属君王,非旁人可以染指,然为陛下草诏,臣自不敢推待,但礼不可废,例不可开,望陛下收回成命。”
可回应他此言的只是冷黎月悠悠一笑说了句:“冥大人自是知理的,可冥大人好像知的不够全面嘛!正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吾又没让你死,你已是我苍月的御尊监国摄政王爷了,别说是拾阶而上九级为吾草诏了,就是他日依旨而暂居于此,代吾监国御下也是正常,有什么不合适的,若真有不合适的地方,不如就叫这满朝文武说说不合适在哪了?”
虽然冷黎月是语笑依然的说着这话,可现下的紫霄殿中,又哪会有人愿去逆她的意思呢?他们正在想着如何可以保自己在这场必然将至的风雨中不死于非命,所以自然都愿意给她冷黎月这个面子了,毕竟冷黎月一向是偏重于冥玄他们的,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那些一向没靠山的官员,就更是两边都不敢得罪的家伙们了,故自是明哲保身般麻利的先后出班道:“冥大人乃陛下身侧的定国之臣,能得陛下如此倚重,书写君臣两不疑的旷古美谈,既是陛下之圣明,更是我苍月之幸,所以臣等恭请摄政王殿下依旨草诏。”
这片刻之间,就有大小各级共十八九位的官员齐齐附议,这让冥玄忽觉现下的一切似乎是她冷黎月的手笔,只是若这真是她的手笔的话,那为什么这次的行动,她没有让冷魂去出手呢?难到她的手中已经不止只有冷魂这一个暗杀班底了,那为什么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呢?
冥玄想着这一切,这样的答案在他的疑惑中慢慢浮现的让他心惊,可他是谁?他可是她嘴里的大冰块,故冥玄自然知道何为轻重,虽然现在一切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证,也不敢去断定什么,可是如此险极的布局除她之外,还能有谁敢布呢?想到这里,他又何忍再去拒绝她的布局呢?
于是冥玄也不再犹豫的回了句:“臣遵旨。”说罢这句话,他便启步走上了那九级通往所谓皇权的台阶,来到她的身侧,在于她擦肩的片刻,他眼神有三分责怪,更有七分欣赏的平视着眼前人。
而冷黎月也不回避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淡然一笑的好像在告诉他,知我如你,随后便开口道:“坐久了,吾也正好起来走走,你就坐着草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