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沙洛夫听到张鑫龙称呼自己为强盗,心里大为不悦:“讨厌,你怎么能用强盗这个词称呼我呢,我这是为了国际同胞的生命和友谊才这么做的,再说这里早就没有人员活动了,为了活着的人破坏死了的人的东西,能叫强盗么?”
“好好好,算我形容错了好么。”张鑫龙在巴沙洛夫这种厚脸皮的赖皮劲面前只能由着他了。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从齐腰高的窗户上翻了进去,这个屋子是个十多平米的长方形房间,宽度两米多,长度大概五米,在远离门的一边与窗户垂直的那面墙上有一个直径大约一点五米的转盘,这个转盘像汽车轮毂一般有镂空,在靠近外圈的边缘还有一个专门为方便手握住设计的圆形握柄突出在圆盘面外面,上面还设计了一个一个一指宽的凹槽,是给转动时手指握住防滑而设计的,这个圆盘周身都是黑色的防锈喷漆,在圆盘靠近轴心的地方有一个写着德文短句的标牌和一些可能是设备型号,生产厂家及生产日期一类的的铭牌。在圆盘后面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大于圆盘的凹槽,同样的也有一个平行的一模一样的圆盘,这个圆盘没有手握的手柄而已。透过里面的圆盘镂空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钢筋的铁管焊接在一块正方形的铁板上,铁板是五十厘米乘以五十厘米的方形铁板,用螺丝固定在墙壁凹槽正中心,也刷着黑色的防锈油漆,这个铁板和铁管组成的结构是给圆盘提供转轴和支撑固定的作用的。从整体来看这两个圆盘应该是起到一个卷动收束电缆的作用的圆盘,因为两个盘子之间已经捆扎了好多圈线缆。这些线缆有成人手臂粗细,外面包裹着防腐蚀绝缘的油皮阻隔橡胶。
再看窗户下面是两个长约一米,宽约五十厘米的铁皮桌子,桌子上面有许多的类似电表指针,指示灯泡,拨动按钮,旋钮,按钮等操作和显示部件的操作台,同电缆转盘一样,在柜子左上角有一个设备型号等的铭牌,铁皮柜子靠近窗台一侧高于远离窗台一侧大约五厘米,整个操作台成一个斜面,方便操作人员查看仪表盘和使用按键,铁皮柜下面还有便于放置腿部的活动空间,这设计可以称得上比较符合人体工学了,在柜子的下方靠近窗台墙壁的位置也有线束电缆,绕着屋子墙壁半圈,连接着操作台后面的墙壁旁边几个像配电柜一样的铁皮柜,长度是三米,宽度五十厘米,高度在两米。这些铁皮柜设计风格跟铁皮桌子的一样,都有灯泡,类似电表一样的指针,按钮一类的东西,也有一个德语铭牌,这些仪表灯泡指示灯与人的视线基本持平,可供人操作的按钮一类的则设计得与人的胸口齐平,轻轻抬手就可以进行操作。在箱子底部进线旁边,也有线束电缆,连接着那个可以转动的电缆转盘。而在另一个侧边,的底部靠墙的柜子角,有几根同电缆转盘上的一样粗细的电缆,连接到房间靠近门一侧的侧边墙壁里,这样的设计既节省房间内空间,也不会让操作和进出的人员被线缆绊倒,考虑的非常周到,就连锁着的门也是向屋内侧开门,门轴凹进墙壁两三厘米,当门完全打开后,可以收进墙壁,刚好与墙壁平行。
两个人跳进这个房间后,粗略地审视了一下这里所有的设备,屋里这么拥挤的地方居然还比较简约,除了这些仪器仪表等物件,和墙壁上的那些老掉牙的长方形带铁笼子的那种防御工事使用的壁灯,几个挂在墙壁上的消防设备外,没有其他的杂物。巴沙洛夫不由得赞叹道:“德国的设计真的是既符合人体工学,也提供铭牌标识,还相当简约啊,难怪当时人们都称赞德国工业品既严谨,又实用。想当初苏联设计的飞机上的座椅都是铁板做的小板凳,又硬又冰凉,还非常的低矮和拥挤。就连美国在二战期间也不怎么注重人权,B29轰炸机的座舱里连密封保暖的设备也不提供,愣是飞到几千米高空跨半个地球出一次任务把人冻傻。”
张鑫龙跳进来就被倒在地上的两个凳子绊了一下,巴沙洛夫也注意到了,赶紧将手电灯光照向地面,两个人同时发现了躺在仪表台腿部空间里的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居然带着二战时使用的猪鼻防毒面具,全身蜷缩在一起,双手抱胸,双腿蜷曲挡在上半身前面,刚好塞进下面的腿部空间。
两个人蹲下来查看这具尸体,因为这个仓库环境干燥,空气也相对清新,因此这具尸体保存的是相当完好,既没有明显的风干,也没有发生尸变。连身上的衣物也是色泽鲜亮如生前穿着的基本一样。这具尸体头戴一个猪鼻防毒面具,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两个玻璃眼罩上因为灰尘而几乎无法可见。上面缝制的粗棉线还紧紧连接着,可以看出缝制的非常严实。尸体的左手握拳,右手抱着左拳,两个小臂紧紧靠在一起,腿部也是蜷缩的严丝合缝,尸体将头深深埋入两个膝盖缝隙,这个人没有像外面的士兵,穿着军靴,而是以皮靴代替,由此推断,这个人要么是级别比较高,要么就是不同于普通士兵,是个工程师一类的人员。
从死亡蜷缩起来的这个样子来看,应该是死前受到非常大的惊吓,因恐惧而躲避某些东西,才会藏在这个角落中,希望不被发现。巴沙洛夫伸手就将尸体的面罩摘下,发现尸体虽然没有同外面的一样长有蘑菇,但是脸上生出了同薇薇莎手掌心一样的白色的半透明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