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将垂至脸颊的碎发捋向耳后,抚了抚发钗,细声细气,轻言慢语的对太后说:
“娘娘有所不知,知识产权法保护了所有创作者的权益,同时要向国库交纳高额的税收,这些税款都要用之于民。
做为皇亲国戚,我们要以身做责,贵为太后娘娘的您,更要做出表率,来维护大启国的律法。”
太后冷哼,“这与本宫听曲有何关系?”
夏悠然仍然笑眯眯的说:“太后娘娘请他们进宫表演,相当于包场,品茗香有规定,凡是外出表演,或包场一日,都要支付茶楼单日最高营业额的三倍银钱。”
上官惜月忍不住好奇,急急问道:“单日最高是多少?”
夏悠然慢慢伸出三根手指,上官惜月惊讶道,“三百两?”生意这么好吗?不止她,太后也很惊讶,这可真不少!
“扑哧,”夏悠然笑了出来,对上官惜月讥讽道,“真没见识!”她晃动三根手指,朗声道:“是三千两,”
倒抽气的声音响起,太后颤抖的指住夏悠然,“不可能!”真让人难以置信。
只听夏悠然又嘚瑟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这还没有算上打赏的。”
太后和上官惜月等人被惊的无法言语,夏悠然自顾自的说道:
“娘娘要让他们进宫表演,就准备万两银子吧!”
太后觉着自己满嘴腥味,想吐血,“你也算本宫儿媳,不该孝敬吗?”
夏悠然可怜巴巴的说道:“娘娘,我们穷啊!国库空虚,品茗香在内的王府所有收入要上交一半入国库,用于河道开凿与修护等民生建设,剩余的刚够一切开支。”
太后被堵的说不出话,可她太想听《梁祝》了,对吟香说道:“去内务府支银子,给她!”
温姑姑想拦没拦住,欲言又止,吟香很快就回来了。她凑近太后跟前低语,只见太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放肆,一个个的都反天了。竟敢让本宫动用私房钱。”
温姑姑想上前安抚,又不知怎样说,太后娘娘被气糊涂了,她一回来,自己就将京城和宫内现状告诉她了,怎么一遇到摄政王妃就总是暴躁失智呢?
“娘娘还有私房钱呀?”夏悠然惊讶出声,“要是这样,我让她们进宫来表演,只是需要太后娘娘先把银钱支付了。”
“你!”太后快疯掉了。
夏悠然却不放过她,“娘娘,我们王爷太穷了,他也算您的儿子,您定不忍心他受穷的,是吧?”
太后呼哧呼哧的喘粗气,“你想怎样?”
夏悠然笑眯眯的说道:“您贴补贴补呗,给些零花钱。”
太后被气得只能颤抖着手指她,温姑姑对着夏悠然磕头,“王妃,您别再说话了。”
夏悠然摸摸鼻尖,眼睛瞥见百宝架上有两对精致的玉福娃,像是一家四口,她一眼就喜欢上,给知画递了个眼神,
知画顺着她眼神看过去,什么意思?不明白啊!她还没想通,就听夏悠然说:
“娘娘,您是有话说吗?”
夏悠然边说边移动到百宝架的方向,太后的手一直指着她。
夏悠然恍然大悟,她将两对玉娃娃取下放进知画怀里,“谢太后娘娘赏赐,臣妾很喜欢,要是能折现成银子就更好了。”
太后拼尽全力混着血吐出一个字,“滚!”
“好嘞!拜拜了您嘞!”夏悠然带着知画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宫女的惊呼声:“快宣太医!娘娘晕过去了!”
夏悠然和知画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出宫门,迎面正好对上萧景煜担扰的脸,他匆匆下马,“可有事?”
夏悠然大咧咧的一拍他肩膀,“姐能有事?当然没事!”
她大言不惭道,“不就是个老妖婆,和一只小妖精吗?姐能应付。”
对夏悠然的自称,萧景煜不予置评,一切以她高兴就好。
一起坐上马车,听知画惟妙惟肖的讲述在福宁宫的事,萧景煜摸摸夏悠然的头,看着那两对玉福娃,心绪不平。
知画机灵的退出去坐到车辕,萧景煜声音沉重的说:“悠儿,说什么好呢?你可真是福星!”
夏悠然睁着毛茸茸、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等他说下文。
“这两对玉福娃是我母妃的,是父皇送给母妃的,她很喜欢,可惜在她去逝那晚就丢失了。”
“确定是这两对吗?没想到太后还做贼。”
“确定。应该不是她,否则不会让你看到。”
“那是谁送给她的?”
“不知,要查。母妃因为喜欢,不舍得摆出来,一直收藏着,所以知道这玉福娃属于母妃的人不多。”
“可能是宫女或内侍偷出去的。”
“嗯,很大可能。”
太后悠悠转醒,挣扎着爬下床,温姑姑端着药进来,连忙阻止,“娘娘这是干什么?快躺下。”
“你快帮我看看那两对福娃,”太后推着温姑姑去看,
她见太后现在神情清明,情绪稳定,便说“您不是让摄政王妃拿走了。”
太后不相信,“真拿走了?”温姑姑点头,太后不敢置信,“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