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见桌上的菜盘子都被靖王拍翻了,没得吃了,也放下了筷子,还好吃了个九分饱!
门外的百姓从定国公一家跪下开始早就停止吃席了,全都挤在门口看太子的热闹。
这可都是稀罕事,老百姓平日里哪能看这些王公贵族的八卦呀!
有些甚至急忙跑去靖王府那条街上传八卦,号召那边席上的赶紧过来看热闹,一传十,十传百。
好家伙!整条街都是百姓在奔走相告,过新年都没有这么喜庆。
小福子公公见门外都是围观的百姓,心想今日这事,不能像上次那样简单蒙混过去了!哎呀……真是要命!
太子听到靖王说太子可废这几个字时,整个人都懵了,原来储君也可以废的吗?不是成了储君就可以登基为帝吗?母妃就是这么说的……
他木木地站在原地,双眼环视着所有人。
站着的,坐着的,跪着的,还有门外那些挤着的,所有人。
他们都用看猴戏似的表情看自己,轻蔑,愤怒,厌恶,好奇。
就是没有尊敬和惶恐。
原来他们真的都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他们一点都不怕。
太子自从被立为储君起,眼神从未如此清明过。
再看那些个皇子公主们,他们的表情都透露出兴奋和激动。
为什么呢?
是了……太子是可以被废的,那么也可以重新再立别的皇子为储君。
太子人生十五年,终于弄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终于从雅贵妃和慕容异为他铸造的茧中醒来,敲开了壳子,走了出来。
太子身子颤抖,心跳加快,奢华的衣料被冷汗浸湿,黏在身上,让他觉得恶心。
小福子公公见太子不太对劲,赶紧上前扶着他,“太子身子不适,摆驾回宫传太医!”
这场面还是先撤为妙,免得再横生事端!
太子一走,众人都觉得了无生趣,戏子都跑了,外面的百姓见没热闹看了都纷纷散去了。
王公贵族们高官士族全都陆续向国师告辞,各回各府。
剩余定国公府,安王府,和靖王府的人还在这里。
“多谢国师和老王爷相助,否则灵玉这丫头定要受一番折磨了。”定国公一家子向国师和靖王跪谢。
“定国公快快请起,不必客气,今日是老夫摆的宴席,可不能让客人们出事了!”国师扶起了定国公。
“客气啥呀,老穆,咱们几个都是多年交情了,哪能看着你家宝贝孙女出事!”靖王上前拍了拍定国公的肩膀。
定国公闻言摇摇头笑了笑,才转身对着穆灵玉怒斥道:“灵玉,你这孩子,口无遮拦,差点惹下祸事,还不快快向王爷他们谢恩!”
穆灵玉低着头上前来,端正地跪下,“谢老王爷,谢国师的救命之恩。灵玉知错了。”
“好好好,起来吧。下次可不能在这些场合乱说话了!还有,雅贵妃是个睚眦必报的,这几日穆家做好防卫,莫要让这娃娃出事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千万别出门。”国师看着穆家众人嘱咐道。
“今日小娃娃们都受惊了,快回府去吧。至于陛下那边,本王和国师自会与陛下交代的。”
“那臣等告辞了。”
定国公府一家离去后,靖王府一行人也走了,毕竟府外街道上的席面场地还要收拾妥当。
剩余安王府众人留下帮忙收拾桌椅打扫院落。
小五擦着擦着桌子,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见马上要倒到地上,炎尘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唤来无春无秋把她背回飞羽阁。
“小五昨日念力耗费巨大,还未完全恢复,若不是今日拜师礼,也不会强迫自己醒来。让她睡吧,且还有几天功夫呢。”国师见状和炎尘解释道。
“她近来从未有一天好好休养过,每次醒来都是事儿。国师,前世她也是这么劳碌的吗?”
“嗯,他们五个都是为国效力的其中一小队,哪里需要就得往哪儿冲,从未过过舒服日子。”
“一小队,还有很多这样的孩子吗?他们也都有那些个异能?”
“有很多队,虽都有不同的能力。但是小五他们几个是杀伤力最大的,任务难度也是最难的。”国师并没有补上这最后一句:死亡率也是最高的。
东宫——
太子回宫后,雅贵妃传了太医来诊脉,太医只说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开个方子喝几副安神药,休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雅贵妃看着躺在床上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的太子,“皇儿!你放心,母妃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气!”
出了宫门口,雅贵妃招来红兰附在她耳边道:“红兰,让那个棋子动手吧。”
“是,娘娘。”
夜半子时,飞羽阁——
一个窈窕身影进了院子,月光照在那人脸上,是香芙。
香芙把守门的丫鬟迷晕后,进屋里看到小五睡的香甜。
“小姐?小姐。”
香芙唤了两句,发现小五并没有反应,她蹑手蹑脚地拿着一块浸了蒙汗药的帕子走到小五床边,忽然出手捂住了小五的口鼻。
小五在被捂的窒息感里迷蒙中醒来,还未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