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落侧头看向谢镜渊，“这些感染了病毒的活死人，弱点跟丧尸一样吗？”
“这些活死人保留了痛觉，少数意志坚定的人在感染时会或多或少残存部分意识。”
谢镜渊轻轻“嗯”了一声，道，
“想要彻底杀死他们，必须砍爆他们的头或者打断他们的脊梁骨才行。”
话音刚落，谢镜渊手中的唐刀已经挥了出去。
银光闪过，两个“活死人”的脑浆飞溅了出来，白花花地洒了一地。
有什么东西从裂成两半的脑袋中滚了出来，竟是一枚火系晶核。
妘落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些活死人也会产生晶核？”
“嗯。”谢镜渊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有些冷。
他手起刀落又砍断了一个“活死人”的脊梁骨，淡声道，
“活死人比普通丧尸出晶核的爆率还要低，但通常情况下，品质会好上一些。”
尽管他克制得很好，但这一刻，妘落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隐忍的愤怒。
妘落不曾当过实验体，无法对这些“活死人”的遭遇感同身受。
但光是想一想这些人曾经遭受过何种非人的折磨和痛苦，她都不寒而栗。
谢镜渊说只有意志极其坚定的人，才会有几率保留生前的部分意识。
可意志越坚定，在异变的过程中承受的痛苦越大。
如果说末世的人都生活在地狱之中，那么谢镜渊一定是在尸山血海，18层炼狱中厮杀出来的。
这样的人，早已冷心冷肠，将七情六欲彻底摒弃。
可谢镜渊，为何偏偏对她心怀执念呢？
“谢镜渊。”楼梯狭窄，不够2人一猫施展。
妘落只好从空间里摸出消音枪，“砰”地一声击中其中一个“活死人”的脑袋，
“圣心医院的事，你是故意的吗？”
她这句话没头没脑，但谢镜渊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他微微一怔，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一个“活死人”从侧面朝他飞扑了过来。
眼见着森森白牙就要咬上谢镜渊修长的脖子，妘落连忙举枪，却被谢镜渊的身体挡住了视线。
她心跳陡然乱了节奏，声线瞬间拔高了几分，“谢镜渊！”
谢镜渊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反手一刀将那“活死人”的颈脖砍断。
“是。”他不去看她的表情，只将一把唐刀舞得密不透风。
刀锋所到之处，脑花飞溅、血肉模糊。
“你知道我上辈子为什么会成为尸皇吗？因为姬景晟把所有异变的实验体都关在一间屋子里，任其厮杀。只有最厉害的那个，才能活到最后！”
谢镜渊的眼神如万年霜雪，冰冷阴鸷，杀意凛然。
“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叫养蛊！而蛊王体内的晶核全是极品，可以让觉醒者的境界得到很大的提升。运气好的，还能得到高阶觉醒晶核。”
这一刹那，原先那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全都有了答案。
但不知为何，妘落却遍体生凉。
她机械地开枪射穿一个“活死人”的脑袋，半天没有吭声。
见她不说话，谢镜渊眼神一沉，唇角有讥诮的弧度若隐若现。
“你是不是觉得我冷血又残忍？明明自己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却偏偏还要对姬景晟的行为视而不见。”
“不，这不是你的错，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妘落不假思索地答道，
“再说，你也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就像这次“圣心医院”的赈灾事件一样。
就算她指出了那些食物和水的问题又怎样？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说辞，反而怀疑她居心叵测。
好言难劝该死鬼！
尤其是末世这种环境，人性的自私和恶毒都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只有傻逼才会圣母心爆棚，幻想着自己能够拯救世界。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冷血也罢。
末世，只有强者才能自救。
她不会浪费自己仅剩不多的良心在那些该死之人身上。
更不会为了救一群蠢货与傻瓜白白浪费力气！
除非那个人真的值得她出手搭救，否则她会冷眼旁观，做个冷血的人。
“你真是这么想的？”
谢镜渊眼中的戾气瞬间消退不少。
他将最后一个“活死人”扔给了雪影去对付，自己则回头看向妘落。
“谢镜渊，我不会拿这种事来和你开玩笑的。”
妘落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觉得咱们理念不合，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谢镜渊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两人一猫就这么一路清理着楼梯上的“活死人”，慢慢来到1楼。
花园里，积雪已经齐腰深了。
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零星几个活死人在到处游荡。
在极寒面前，这些“活死人”的行动似乎也受到了限制，速度比平常慢了不少。
妘落从空间拿出滑雪板扔给了谢镜渊。
两人还没准备好，雪影已经弓起身子，一下子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