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目光如炬,看向跪坐在地的曹破石。
这大汉发髻散乱,衣衫破碎,狼狈不堪,再无来时之嚣张气焰。
“我…我……”
曹破石大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课一个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刘兄,我看还是杀了他算了,也算为民除害!”
沈青长刀再递出三寸,割破了曹破石脖颈上的皮肤,一时鲜血直流。
“服、服、服!我服了二位英雄!”
曹破石再不敢装样,一个劲儿的求饶。
“你服个屁!”
尖锐的嗓音在人群外响起,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一名老迈的宦官站在车上,指着曹破石大骂:
“你怎么敢到此处闹事?目中还有大汉王法吗、还有我这个兄长吗!”
来人正是曹破石的兄长曹节。
曹节今日本在家中闲坐,可收到了曹破石前来酒楼闹事的消息,当即坐不住了。
这宫廷玉液酒的水有多深曹破石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大汉天子刘宏都是幕后受益人之一,区区一个曹破石怎么敢打这个生意的心思。
他当场拍案而起,怒意勃发,就要来教训自己的弟弟,同时也是想在真正出事之前,做一番周旋。
可刚走到楼前,看到曹破石凄惨的模样,他又心软了起来。
这可是他的亲弟弟啊,是他老曹家延续香火之人,怎么就被这么欺辱?
曹节来时本还想着,若曹破石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给那刘诞、许攸几分面色,说些漂亮话,多买几坛酒也就是了。
可现在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弟弟遭受了欺负!
他忍着怒气走下车来,家仆一左一右走在他的身侧,仅仅三人,气势却要胜过曹破石数十人。
不愧是大宦官曹节,这气场就是不一样。
刘诞已经让沈青收回了刀,只身面对走来的曹节。
“你就是刘诞?”
曹节沉着脸,双眼微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雒阳神童:
“我这弟弟不知犯了何事,受你如此欺辱?”
“砸我酒楼、打我匠人,又扬言欲杀我等……这些事,大长秋知否?”
刘诞不卑不亢的说到,许攸、刘洪等人也走上前来,以壮声势。
曹破石见到自家兄长来了,终于底气硬了些,爬行几步到曹节脚下,哀嚎起来:
“兄长、兄长,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不仅打伤我的人,还、还割了我的头发!”
说着,这个一百八十来斤的汉子竟抱着曹节的腿哭了起来:
“兄长,你……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他们太欺负人了……”
在曹破石的哭喊声中,曹节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的脸庞,又看向一旁数十名越骑兵卒:
“主辱臣死,这个道理你们可知?”
正在一旁看热闹的越骑众人脸色刷白。
他们本就与曹破石不算亲近,甚至大多都是迫于其人权势,才不得已听从命令而来。
现在要他们为这个人而死,谁能干?
可面对威势更重的曹节,谁又敢说个“不”字?
好在曹节也并非真心想要这些兵卒去死,而是让他们聚在了自己身后。
“今日便给你们一个恕罪的机会。
跟在我身后,去砸了这座酒楼,便放过你等。”
说罢,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酒楼而去。
他怎么敢?
刘诞惊疑不定,这曹节到底有何倚仗,竟然在此刻还敢砸自己酒楼。
可他幻顾四周,便明白了过来。
曹节可不是曹破石那狐假虎威之人,他是真正能够只手遮天的大宦官,是站在大汉朝权势顶端之人。
面对这样的人物,莫说前来支援的游侠儿,便是刘洪等人,也一时犯了难。
沈青倒是与刘诞并肩而立,投来询问的眼神。
刘诞相信,只要她点点头,沈青定也会舍得一身剐,将那曹节枭首。
可他不能这么做,不能为了自己的生意,坏了沈青的性命。
所以他只是上前一步,拦在了曹节的去路之上。
“大长秋想清楚了,定要砸我酒楼?”
“你们如此欺辱我弟弟,还要我无动于衷吗?”
刘诞气笑了,这曹家两兄弟真是一个妈生的,闹事前都要找个理由。
“是非曲直可不是由大长秋你说了算,可敢与我去往雒阳令去辩个分明?
若真是我们错了,这酒楼送你又何妨?”
曹节顿住脚步,这酒楼可是一笔大生意,刘诞如果送给他,说他不心动是假的。
可当他看向曹破石,又绝了这个心思。
自己弟弟啥样他还能不清楚吗?定是他惹事在先,才被人教训了一顿。
虽不知道刘诞是如何在这么多越骑兵卒中打倒曹破石的,但要想拿下酒楼,就别想了,最多不过打砸一通,替曹破石出出气罢了。
他继续往酒楼走去,好像没有听到刘诞所言,身后一群越骑兵卒也都拿上长刀,紧紧跟随。
“大长秋今日铁了心不讲道理,就不怕我等匹